除非，他們不是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眼前的冷尤穿着怪異，阿炎發狂的時候還有獠牙。
敖澤真的是人嗎？我在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來到宗學後的所見所聞，的確與外面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在這裏的聽聞更像藍珂口中所講述的時代文明。
關於“死”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我更不能去窺探敖澤他們的祕密，恐怕以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算了，我還是給你講玄天峯的事情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敖澤一擺手，立馬變回了鐵憨憨。
“玄天峯是宗學裏最大的山峯，四峯相連，東峯在外界人眼中最爲神祕。我們三大門庭都屬於暗宗管轄。”
“千百年來各大家族都想將自己的勢力滲透到我們這裏來，可惜全都失敗了，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敖澤突然反問我，他們知道各大家族在背後的動作，卻明擺着告訴我。
“因爲你們活的時間比他們久。”
我的回答也算反向試探他的口風。
“跟你說講重點，扯些沒用的幹嘛？”
主位上的冷尤突然開口，似乎不太想讓敖澤繼續說下去。
“你要對我不滿意，你就自己講。”
“我看你最近皮子緊了，是不是想讓我給你鬆鬆了？”
冷尤聲音低沉，他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不用，我講重點還不行麼。”
敖澤對着冷尤做了個鬼臉，能看得出他很怕冷尤，我又不好多嘴。
“你只需要知道三年前東峯爆發大規模戰鬥，我們原本推崇文麒上位，卻被他拒絕了，最後他甘願對滕奕俯首。只是......”
“只是什麼？”
“滕奕上位後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他想毀了文麒。關於靈師失蹤的事情，並非只有龍門，幽門和赤門都有靈師失蹤。滕奕想借你的手，除掉文麒。”
我心中一驚，纔剛來就被人當炮灰，我沒想到文麒竟然有這樣的背景。
既然他被衆人推崇，爲什麼又將尊位讓給滕奕？
“我想不通，他們兩個以前那麼好，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還不等我發問，敖澤自言自語的說着。看他惆悵的樣子，讓人不得不對文麒和滕奕之間發生的事情感興趣了。
“你們三個在玄天峯的地位不低，連你們都無法辦成的事情，我來宗學不過才一天時間，你們憑什麼覺得我能幫你們？”
“因爲天命司。”
主位上的冷尤突然開口，他雙眼緊盯着我，炙熱的目光讓人受不了。
“天命司？”
天命司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而且我昨天才進的天命司，就算我手裏有命牌，可冷尤他們與我只是匆匆見過一面。
又沒摸過我的命牌，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天命司的意思。
“鬼冶，我站在山的巔峯看遠處的風景，是一片湖泊。你站在半山腰看到的只是一片荒地。”
“這和湖泊、荒地有什麼關係？”
敖澤一臉疑惑的看着冷尤。
這人還真有意思，這話明擺着說我沒有站到他所在的高度，見識不一樣。
冷尤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既讓敖澤告訴我關於玄天峯的事情，又阻止他跟我提起天命司。
到底還讓不讓我幫忙了。
“既然你們選擇相信我，最好拿出點誠意，滕奕只給我十天時間，要是找不出兇手，大家都不好交代。”
“好啊！想知道天命司的事情，就拿你的事情交換。”冷尤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着座椅的扶手。
敖澤在我和冷尤之間來回打量，他往後一靠，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過冷尤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想打探我與靈鬥士之間的關係。
“就當我沒問，敖澤，你繼續講。”
冷尤一愣，眉頭緊皺，顯然他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敖澤突然被我點名，他轉頭看冷尤，見冷尤點頭，他又重新坐直身子。
“雖然滕奕變了很多，但畢竟還是我們的兄弟，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不過最近總有人對我們三門搞小動作。”
“所以我們故意在衆人面前演戲，裝作不和，讓對方覺得自己有機可乘。可半個月過去了，我們還是沒抓住人。”
“滕奕中間問過幾次，就沒下文了，最近龍門有人無意間發現他想借着這件事除掉文麒。”
敖澤避重就輕，怎麼可能是無意發現，我也不拆穿他，畢竟像他們這種有權力的人，一定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渠道。
“所以文麒就藉着你今天鬧事，故意讓自己受傷，將赤門交給冷尤，他好去東峯躲避。”
“你只說對了一半，其實以文麒的能力根本無需躲避，只是滕奕有心用宗學的規則來制裁文麒，一旦明宗的人蔘與進來，幕後黑手必死無疑。”
“鬼冶，你只需知道文麒不能出事，否則宗學必將毀於一旦。”
冷尤突然起身朝外走，這人真奇怪，剛纔迫不及待帶我回龍門的人是他，這會兒又變得這麼高冷，果然，他的心思很難猜。
冷尤打開門，一個男孩差點撞到他，男孩嚇得立刻跪在地上。
“小的有事稟告。”
“講。”
“不知道誰放在門口一個禮盒，我們覺得奇怪，特意過來稟告。”
“擡進來吧！”
冷尤拽了一下衣襬，轉身往回走，我剛還以爲他要走了，難不成他是特意去給人開門的？
男孩身邊的確放着一個一米高的禮盒，看着挺大的。他身後還跟着幾個人，他們幾個將禮盒拖到屋子中央。
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敖澤立刻從凳子上彈起來，他快速拆開禮盒，男孩忍不住朝禮盒裏看，又礙於冷尤在旁邊，不敢上前。
“你們先出去吧！”
“走，快走。”
得到特赦，男孩招呼身邊的人趕快往外走，還不忘把門關上。
儘管我心中好奇，但我沒急着上前。
“啊！”
敖澤突然大喊一聲，用力將禮盒扯開。
一個大大的虎頭出現在我的視野中，除了虎頭還有虎皮，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