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川聽小廝說皇城的神醫來了,便忙往前廳而去。

    到了門口,便瞧見一身青色長衫的齊衍,正坐在一起上,同他爹孃說着話。

    雲長風瞧見門外的兒子,便衝齊衍道:“我兒洛川來了。”

    齊衍扭頭看向門口,只見一身穿白色錦服,頭戴玉冠,手拿摺扇,容貌俊秀,霽月清風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微微一怔,只覺得眼前這人瞧着有幾分熟悉。

    “爹,娘。”雲洛川先與爹孃揖手行禮禮。然後又轉向齊衍,笑着揖手,“這便是皇城來的神醫了?”

    齊衍起身衝他揖了揖手,喚了聲:“雲公子。”

    吳氏笑着衝兒子道:“說起來這小神醫,幼時還與你一同玩兒過呢!”

    “是嗎?”雲洛川扯了扯脣角,看着齊衍說,“我們父親都是好友,我們幼時更在一起玩過,你就不要喚我雲公子了,顯得生分。不如,你喚我一聲雲兄,我喚你一聲衍弟吧!”

    齊衍的嘴角抽了抽,他更希望他能生分的喚自己的名字,並不想當弟弟。

    吳氏笑着說:“洛川說得對,叫什麼雲公子,太生分了。你們父親本就是好友,你們就應該稱兄道弟。”

    “衍弟,”雲洛川喚了一聲。

    神他媽的衍弟,他是來給人看腦子的,不是來認哥哥的。齊衍的嘴角又抽了抽,極其不自然的喚了聲:“雲兄。”

    雲洛川在齊衍旁邊坐下,齊衍讓他把手伸了出來,給他把起了脈來。

    齊衍把了好一會兒,弄得雲長風夫婦都緊張了起來,待他收了手便立刻問:“洛川他沒事兒吧?”

    齊衍道:“從脈象上來看,只是有些體虛,並沒有什麼問題。”

    聞言,雲長風夫婦都鬆了一口氣,吳氏道:“洛川傷了頭後,昏睡了三個月才醒來,這身體自然是虛的。”

    齊衍有起身按了按雲洛川頭上的各個穴位,問他痛不痛,得到的回覆都是不痛。

    “你是醒來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嗎?”齊衍看着雲洛川問。

    雲洛川回道:“都沒了。”

    “那看着周遭的人或事物,可會有熟悉感?”齊衍又問。

    雲洛川點頭:“會有。”

    聞言,齊衍沉思了片刻,衝雲長風夫婦道:“他的腦子和身體都沒有什麼問題,至於這失憶,應該是頭部受到重擊導致。我目前沒有能對症治療的法子,或許多讓他去以前常去的地方走走,見見以前熟悉的人,這記憶便能慢慢恢復。”

    常去的地方?花樓。熟悉的人?狐朋狗友,煙花女子。雲長風夫婦寧願兒子一直失憶,也不願意再讓他去那種地方,見那些會將他帶壞的人。

    雲長風道:“能不能恢復記憶倒不要緊,我們主要是想看看他腦子有沒有問題,既然沒有問題,我們也就放心了。難爲賢侄你大過年的跑一趟,可真是叫我們過意不去。”

    齊衍道:“我也是正好要送朋友來江州城,纔會在這個時候來的,伯父伯母無需介懷。”

    “你還有朋友?”雲洛川脫口而出。

    齊衍:“……”什麼意思?他看起像不會有朋友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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