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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長風見小舅子對自家兒子這個態度,頓時便皺了皺眉。吳氏有是個護子的,見自己弟弟這樣說,也變了臉色,說:“洛川前段時間傷了頭,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你們了。”

    她娘這兩年身體都不怎麼好,因爲娘最疼洛川,她怕娘曉得洛川的事兒後,傷心費神,便沒有派人來吳家說這事兒。所以,這吳家的人也不曉得,洛川傷到了頭,昏睡了幾個月,還失了記憶的事兒。

    吳清流的大兒子吳明理看着雲洛川譏笑道:“可是與人在花樓爭煙花女,子打了起來那次傷到的頭。”

    幾個月前,他去參加一個詩會,遇到一個江州來的學子,說起了他們江州城雲家大公子與人在花樓爭一煙花女子,與人打了起來的荒唐事兒。他當時都沒敢說,這雲家大公子就是他的表哥,就怕被人笑話,他有這樣一個丟人的表哥。

    吳清流一聽看外甥的眼神更嫌棄了,“我早就告誡過你,要多讀點兒書,不要留戀花街柳巷,你不聽,與人在花樓爭姑娘打架,丟不丟人啊?”

    吳家老二吳明義笑着道:“若是表哥知道丟人的話,就不會做這樣的事兒了。”他這個表哥,不但是個紈絝,還是個蠢貨,什麼都不懂,就曉得喫喝玩樂,走雞鬥狗,尋花問柳。雖然是他們吳家人生的,但卻半點兒都不像吳家人。

    “讀書哪裏有那花樓好玩兒。”吳明理又接着說。

    吳家的小女吳明珠用捏着帕子,掩脣輕笑。

    雲洛川忽然明白,他娘爲何要與他說,祖母要走了,你應該去送送她的話了。面對着這麼一羣,只知道說教和看不起他的親戚,這原來的雲洛川應該是很排斥來這兒的吧!

    怕父母難做,雲洛川臉上掛着毫不在意的淺笑,並沒有說話。

    雲長風夫婦的臉色十分難看,雖然他們的兒子以前是有些不懂事兒,是有些紈絝,但是作爲舅舅說他兩句也就算了,這當表弟的也這樣譏諷他,也太過分了些。難不成,以前洛川來的時候,明理和明義都是這樣對他的嗎?難怪洛川十分牴觸來吳家,他以前還以爲他是不喜歡被人拿來跟吳家這兩個出色的表弟比來比去,才如此牴觸來吳家,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回事兒。

    雲長風冷哼道:“你們不應該說洛川,應該說我知不知道丟人,問我這個做爹的,爲什麼沒有將他教得像你們這麼知書識禮,能當着我們的面兒,這樣譏諷自己的表哥。”

    他難得的在吳家動怒了,以前他就覺得自己的兒子,沒有兩個侄兒這般知書識禮有出息,是他的問題,是他沒有將兒子教好。也盼着兒子能多跟這兩個侄兒相處,能跟他們學學。可如今他不想了,作爲讀書人卻這樣對待兄長,如此尖酸刻薄,有什麼好值得人學的?

    被他這麼一說,吳明理和吳明義頓時面上一紅,他們太久沒見着這個表哥,一個沒注意,竟然當着姑父姑母的面,像往日一樣說表哥,惹了姑父生氣不說,還將他們給諷刺了一頓。

    屋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吳明珠也不敢笑了,她這還是頭一回見着姑父動怒呢!以前姑父明明很喜歡大哥和二哥的,還誇他們有出息呢!

    吳清流的臉色難看了幾分,雖然說當表弟的這樣說自己的表哥是有些失禮,但是明理和明義他們說的本就是事實。姐夫何須如此動怒?他自己的兒子不像話,還不準人說了嗎?

    “姐姐,姐夫,這一路舟車勞頓,你們想必也是累了,先去花廳歇會兒,喝杯茶吧!”吳清流的想媳婦兒白氏打起了圓場。

    雲長風到是沒有再說什麼,甩了甩袖子,跟着白氏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去了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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