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也沒有因爲惠兒說貴而變臉,笑着道:“這是上等的端硯,又是出自大師之手自然是要貴些的。”

    沈婉也衝惠兒道:“這價錢也還好,我以前贏了一塊房老的端硯,轉手就賣了三千兩銀子呢!”就算是同樣的東西,這價值都是不同的。有的硯臺幾兩銀子便能買到,有的硯臺卻價值千金,品質和創造者賦予了他們不同的價值。

    寧如玉帶着蘭兒走進書齋,一進門便聽見站在櫃檯前,還牽着個半腿高小人兒的婦人說她以前贏了一塊房老做的硯臺,轉手便賣了三千兩銀子。

    她頓覺可笑,如今這市面早已經沒了房老的硯臺,就算是有那有是千金難求。這婦人竟然說她贏了一塊兒,還賣了三千兩銀子?她分明看出是在講大話。

    惠兒笑着道:“我聽秋菊姐姐說過這事兒,秋菊姐姐還說。”

    夥計驚道:“房老的硯臺千金難求,夫人竟然只三千兩就賣給別人,可虧了呢!”

    他們鋪子裏雖然沒有賣過房老的硯臺,但是他卻也是聽東家提起過的。

    沈婉笑笑道:“本是有人出更高的價格的,我雖然不懂硯臺,卻只賣有緣人,便把硯臺賣給了出三千兩銀子的人。”

    “那買硯臺的人可歡喜瘋了,夫人準備要那塊硯臺?”夥計看着她問。

    “就……”

    “夥計我們家小姐要的硯臺可到貨了?”一個女聲打斷了沈婉的話。

    沈婉扭頭瞧了瞧,只見一個穿着淡藍色交襟襦裙的清麗女子,同一個穿着粉衫的小丫頭走了過來。

    夥計一瞧,是寧大小姐來了,忙笑着道:“到了到了。”

    主僕二人走到了櫃檯前,惠兒將小子安抱了起來,沈婉指着雕刻着蘭草的硯臺說:“把這塊幫我包起來吧!”

    “好勒!”夥計笑着點頭。指着另一塊兒雕刻着竹子的硯臺,對這寧小姐道:“因爲寧小姐要貨,我們東家特地去拿了兩塊兒呢!這位放夫人挑了一塊兒,這塊寧小姐你若是要的話,我就直接給你包起來。”這硯臺的價格寧小姐也是曉得的,就不用他再多說了。

    寧如玉看了看兩塊硯臺,最終目光落到了雕刻着蘭草的那塊硯臺上。

    蘭兒自小便在小姐身邊伺候,只要一個眼神,她便能明白小姐想要什麼。立刻板着臉不高興地衝夥計道:“你們怎麼回事兒,這硯臺既然是我們家小姐說了想買,你們纔去拿貨的,這貨到了自然也該讓我們家小姐先挑纔是。”

    夥計怔了一下,笑着道:“可寧小姐不是說只要一塊兒嗎?”縱使是因爲這寧小姐想要買這硯臺,他們東家纔去拿的貨。但是也不代表,他們不能賣給其他客人,只是應該要給她留一塊兒纔是。

    蘭兒插着腰道:“我們家小姐是隻要一塊,但你們也得先得我們家小姐挑了,再把剩下的賣給別人。”

    沈婉微微皺了皺眉,心道:這丫鬟好生霸道。

    “我們家小姐要這塊,給我們包起來。”蘭兒指着雕刻着蘭草的硯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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