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這名字聽着怎麼這麼熟呢!寧二爺想了想,那陳七不就是那幫他賣茶山的牙儈嗎?

    陳七帶了貴人去這小二的村子招採茶種茶製茶的人,那貴人莫不是買了他家才茶山的沈氏

    ?一個人二兩銀子的工錢,這沈氏莫不是個蠢婦?這年頭種茶不虧錢就謝天謝地了,她竟然還花二兩銀子一個月請工人,那她豈不是得賠死。顯然她一點兒都不懂做生意,也是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懂得做生意。

    寧二爺心情愉悅地笑着道:“滾吧!趕緊滾,爺就看看你在那蠢婦的茶山上能幹幾個月。”

    “沈夫人才不是蠢婦。”白陽衝寧二爺叫了起來。村裏人都說沈夫人是他們村兒的貴人,他纔不能容忍這討厭的東家罵貴人是蠢婦。

    “陽陽。”白遠扯了扯弟弟的手。

    寧二爺冷哼一聲,“你曉得你口中那沈夫人買的茶山是誰家的嗎?是我家的。”

    白陽:“那有怎麼樣?現在又不是你家的了。”

    寧二爺:“……”

    手癢,想打人。

    “你們自己在這城中好好打聽打聽,但凡是種茶的,又有幾個是賺錢的?那沈氏還開二兩銀子一個人的工錢,不出半年……”半年好像有些長,“不出三個月,她定會支撐不下去,把茶山給賣了。”

    白陽想了想道:“你都知道的事兒,沈夫人又怎麼會不清楚?她還是選擇種茶,給我們村兒的人開這麼高的工錢,就代表她有讓茶葉變成銀子的法子。”

    寧二爺怔了一下,竟然覺得這臭小子說的有幾分道理。

    “哥哥咱們走。”白陽拉着自家哥哥走了。

    寧二爺冷聲道:“給工人都開二兩銀子,她還能把茶葉變成金子不成,她鐵定會賠錢的。”

    掌櫃點着頭道:“東家說得對。”

    不過二兩銀子一個月的工錢,就算是能幹上三個月,也相當於當小二一年的工錢了。

    沈婉在村長家用了午飯,好客的村長,不但殺了雞,還宰了鴨,撈了魚。

    喫完午飯,村長家四歲的小孫子便帶着小子安在院子裏玩兒。

    下午各家都陸陸續續地來了村長家,村長家有筆墨,沈婉看人陳七幫她的登記員工信息。登記前沈婉先畫了表格,在第一排放分別寫上了姓名,性別,年齡和擅長。

    “叫什麼名字?”沈婉看着面前的年輕男子問道。

    男子笑嘻嘻地道:“回夫人的話,小人叫白元。”

    “多……”沈婉正要問年齡,便見白村長指着門外白元的爹孃道:“白元爹孃,你們這是幹啥?你家白元秧都插不穩,更被說打理茶樹採茶在製茶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白元爹孃,這沈夫人不曉得白元是啥樣的,她們卻是知道的。這白元家生了三個女兒才得了他這麼一個兒子,從小便寵的不行,從不讓他幹活兒,像城裏的少爺一樣被嬌養着。連飯碗都要端到手裏來纔會喫,壓根兒就不是幹活兒的料。

    但是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知道白元不好,她們也不好說出來,不想得罪人。

    白元爹心虛地看了沈婉一眼,“這些天我們教教他就會了。”

    “教教就會了。”白村長不悅地道,“你們教了十幾年了都沒教會,這幾天就能教會了?你家白元就不是幹活兒的料,要麼讓你婆娘來,要麼讓你家三妮來。”

    他婆娘會製茶,他家三妮勤快,採茶也採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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