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下朝後,便去了府尹衙門,與府尹大人說了那福臨客棧的事兒。府尹一聽十分震驚,沒有遲疑,當下便讓人去把福臨客棧的人,全都給抓了過來,將客棧也給封了。

    開堂一審,府尹都震怒了。因爲這福臨客棧的人,並不是單單犯了,宋恆所說的那一宗案子。

    只要一有外地人住店,且有些錢財的,他們便會在飯菜裏下讓人沉睡的藥。然後,深更半夜去客房裏,偷竊客人的錢財。若遇到那年輕的女子獨自住店,他們更會膽大包天的,將人下了藥,偷偷賣進了勾欄瓦舍。縱使如此,這人命案他們只犯下了一宗。

    由於,他們將衛江的屍體拋到了河裏,衙役帶着他們去指認拋屍現場的時候,在拋屍地並沒有找到衛江的屍體。而且,過了這麼多天,他的屍身也早已經餵了魚。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那殺死衛江的夥計被判了死刑。那掌櫃的是主謀也被判了死刑,其他的從犯,杖責二百,然後去修河道服苦役。

    宋恆是等着府尹判完刑後才走的,回去後,他便在直接去了秋實院兒。

    秋實院兒內,沈婉和沈翎正坐在葡萄架下喫着點心。

    沈翎的嘴角上沾上了點心渣子,沈婉便溫柔的笑着,拿着帕子給他擦嘴。

    宋恆站在院門兒口,正好瞧見了這一幕。看來,婉兒是真的很喜歡這孩子啊!

    他也是第一次瞧見這孩子,這孩子瞧着的確是乖巧,模樣也生的好,就跟那畫上的小仙童一般。看着這孩子,他忽然覺得,子凌好像胖了。

    “將軍來了。”在廊下給沈翎做衣裳的秋菊看見了宋恆,便站了起來,喚了一聲。

    楚翎手裏拿着點心,扭頭向院門兒口看去,只見體型像他大哥哥一樣高大,卻沒他大哥哥好看,比他大哥哥老些的男人,正站在院門兒口。

    將軍?他就是這將軍府的男主人,他孃的夫君嗎?

    宋恆進了院子,朝二人走了過去。

    “你便是沈翎?”宋恆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妻子旁邊的小豆丁問道。

    楚翎放下手中的點心,站了起來,拱手衝宋恆道:“沈翎見過將軍。”

    宋恆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孩子雖然很知禮,但是對他的稱謂,他卻很是不喜歡。

    “你不用叫我將軍,你是我的養子,叫我爹便好了。”宋恆說着在沈婉旁邊的石凳上坐下,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楚翎看向了沈婉,沈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於是,沈翎有些彆扭的叫了一聲:“爹。”

    活了六七年,他還是頭一回叫人爹呢!還真是不習慣。

    “嗯,”宋恆應了一聲,“坐吧!”

    楚翎又坐在了石凳上,也不喫點心了,只是安靜的坐着,小小的臉上,有着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

    宋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看着沈婉道:“我今日去過府尹衙門了。”

    聞言,楚翎頓時瞪大了眼睛,去衙門,難道是因爲他的事兒?

    沈婉看了楚翎一眼,打算就當着他說,便問:“如何了?”

    宋恆道:“那福臨客棧的人,一審便什麼都招了,掌櫃的和殺人的都判了死刑。”

    壞人都死了,衛江應該能瞑目了吧!楚翎不由紅了眼眶,他咬了咬脣,用一雙兔子眼,看着宋恆道:“衛江的屍身呢?”

    宋恆有些不忍告訴他,但是見他一直用一雙兔子眼盯着自己,一副一定要知道的模樣,便道:“被扔進了河裏,過了這麼多天,早已經被魚兒吃了,所以並未找到他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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