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想出下聯了?”雲仲卿激動的站了起來,掃視了一下,站在臺階下的衆人。

    肖謹之見衆人都在看他,便用扇子在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沈婉道:“是這位夫人想出下聯來了。”

    說完,肖謹之便後悔了,覺得自己不該將這夫人指出來。

    方纔,這位夫人說她想出下聯了,他很是震驚,也覺得自己的書是白讀了,竟然比不過一個字都不認識的婦人。可是,他剛剛轉念一想,這位夫人字都不識,想出來的下聯,能是對的嗎?他如今將這夫人指了出來,若她說出的下聯,是錯的,牛頭不對馬嘴,使得這夫人被人嘲笑,便是他的罪過了。

    衆人都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沈婉。這怎麼可能?他們這麼些飽讀詩書的讀書人都未能想出來的下聯,這區區婦人又怎麼能想得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人看着肖謹之道:“謹之兄,你莫不是聽錯了吧!她怎麼可能想出下聯來呢?”

    “就是,區區婦人,怎麼能想出讓雲先生和我們,都想不出來的下聯。”

    “你肯定是聽錯了。”不少人都紛紛附和道,壓根就不相信,眼前這個年輕婦人能想出下聯了。

    若是她都能想出來,他們這一羣讀書人,豈不是都成了笑話嗎?

    什麼叫區區婦人?這種含有貶低女性的話,讓沈婉這個精英女律師,很是受不了。婦人怎麼了?婦人就不能比他們有才了嗎?她這個區區婦人,今日便要打打這些瞧不起女子的讀書人尊貴的臉。

    沈婉擡着下巴揚聲道:“他沒有聽錯。”她扭頭,瞧着那個說區區婦人的書生,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道:“我這個區區婦人,的確是想出了,你們這些男子都想不出來的下聯。”

    聞言,不少書生都面露尷尬之色,這婦人在諷刺他們呢!

    那說去區區婦人的書生,梗着脖子道:“還不知道你想出來的下聯,能不能對上着下聯呢!你得意什麼?”

    雲仲卿倒是沒想那麼多,忙道:“既然你想出下聯了,便快快說來。”

    這上聯折磨了他多日,他日日冥思苦想,這頭髮都快被自己薅光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磨人的下聯是什麼?

    沈婉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最前頭,看着雲仲卿,朗聲道:“雙木爲林,林下示禁,禁曰:斧斤以時入山林。”

    她話一落,四周一片寂靜,不少人都驚訝的張着嘴看着她。

    雲輕揚自愧不如的搖了搖頭,拍了拍手,“啪啪……”

    他方纔想了許久,都未能想到以林來對,這夫人對得當真是極妙。

    “啪啪……”其他人也跟着拍起了手來。

    那些輕看了沈婉的書生,更是羞愧難當,都紛紛低着頭拍手。那說區區婦人的書生,更是又羞愧,又丟臉,低着頭灰溜溜的離開了。

    “妙極,妙極啊……”雲仲卿直接拍起了桌子,這下聯不僅對得很是工整,而且還對得極妙。他想了這麼多日,怎麼沒想到這樣對呢?

    “丫頭,你師從何人?”雲仲卿和藹的笑着,看着沈婉問道。他年長沈婉二十多歲,自然是能叫她一聲丫頭的。

    她能對出讓東宸國這麼多才子都對不出來的對子,這才學自然是過人的。她的老師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輩,應該是這皇城中能叫得上名號的人。

    秋菊驚訝的張着嘴,看着她家夫人,這就對上了?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她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臉,會痛,不是在做夢。

    她家夫人莫不是天才,不過識得幾個字,便對出了這麼多讀書人都對不出來的對子。

    “我的老師是王雲舒教授。”沈婉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這王雲舒教授,是她讀大學時的導師。

    哎呀!她不該加教授兩個字的,這個時代的人,可不知道教授是什麼呢?她以前說習慣了,便忘記改了,

    “王雲舒叫獸?”雲仲卿聽得一臉懵逼,王雲舒他沒聽說過,這王雲舒叫獸這個名號,他就更沒聽說過了。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叫這樣的名號?

    叫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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