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雲臉色慘白,如墜冰窟,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腦門兒。

    她耳邊又響起了昨日,在祖母病牀前,秦氏那個女人說的話。

    “老夫人最痛愛的便是大小姐你了,如今老夫人,病重不起,大小姐應該去廟裏上香爲老夫人祈福纔是,也不枉老夫人疼惜你一場。”

    她聽了那女人的話,覺得她說得不錯,今日這纔去廟裏上香替祖母祈福。偏偏也是今日,平日裏跟着她出門的家丁,都被派去做別的事兒了。

    這讓她不得不想,她今日的遭遇,都是那女人一手策劃的。

    “說話啊!怎麼啞巴了?”沈婉看着那三個歹人道。

    “你們現在交代了,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考慮考慮饒你們一命。你們今日劫的可是將軍之女,萬一將軍大人一生氣,讓衙役在審你們的時候,下重手,你們可就沒命了喲!”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他讓我們把石頭挪到路中間的。”

    “挪完他又讓我們在這林子裏等着,說會有美人兒送上門兒來。”

    “他是我們的大哥,我們不敢不聽他的。”

    “哦……”沈婉點着頭拖了個長音,看向了狠狠的瞪着三個小弟的歹人甲。

    “你爲何讓他們將石頭挪到中間,又爲何知道會有美人兒送上門兒呢?是誰告訴你的?”沈婉看着那歹人甲問道。

    歹人甲搖着頭道:“沒,沒人告訴我。”

    沈婉笑道:“沒有?你看我們信嗎?不過既然你死鴨子嘴硬不願意說。這三個人,又說你是主謀,脅迫他們跟你一同做違法亂紀的事兒。他們三個我們就跟衙門的人,說明白是被你脅迫了,讓衙門的人對他們從輕發落,至於你嗎?估計砍個腦袋就差不多了。”

    歹人甲嚇得縮起了脖子,他還年輕,他還沒娶媳婦兒,可不想就這麼沒了腦袋。

    “我、我說,求求你,別砍我腦袋。啊……”歹人甲想去抱沈婉的大腿求情,可他還沒碰到沈婉,便被軒轅流雲一腳踹開了。

    軒轅流雲居高臨下的看着那歹人甲道:“說便說,莫要亂動手腳,否則動那隻,本王便砍那隻。”

    歹人甲嚇的噤了聲,緩了一會兒,才聲音顫抖的道:“昨、昨日,我在街上晃盪,有一個帶着斗篷,的中年女人找到了我。說讓我劫個人,事成之後便給我四百兩銀子。我一時鬼迷心竅便答應了,那人計劃好了一切,讓我將石頭搬到官道上,還告訴了我,這王小姐會出現的大概時間。”他說着看了王靜雲一眼。

    “等等,你們將石頭搬到路中間擋住了,別的人過不去也會改道啊!你們又怎麼知道,那個是王小姐的馬車呢?”沈婉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女人告訴了我馬車的顏色和樣式,就算有別的馬車改道,我們見馬車不對,也不會出來。而且,坐得起馬車的,都是有錢人,身邊都是有奴僕家丁跟着的。若是見石頭擋了道,便會將石頭挪開,也不會改道繞路。而那不坐馬車的人,直接繞過石頭就可了。”林子里路窄不好走,還繞,有力氣挪開石頭的,都不會選擇改道。所以,他們原本想,除了這王小姐,旁人也不會改道的!沒想到,在王小姐之後,還會人改了道。

    “那如果有人在王小姐她們的馬車到之前就挪開了石頭呢?”沈婉又問。若有人,在王小姐的馬車到之前,就挪開了石頭,他們的計劃不就失敗了嗎?

    “這個時間正是剛吃了午飯的時候,官道上的人少,石頭在王小姐她們馬車到之前被挪開的機率不大。而且,我們也有兩個人在石頭附近守着。”若有人挪開了,他們就及時挪回去。

    但是,從他們把石頭挪到官道上,到王小姐的馬車到來之前,官道上都沒有馬車經過。

    聽他說完,沈婉又有疑問了。

    “此處離那擋了路的官道,也有不短的距離。而且,人家坐的馬車,你們瞧見王小姐的馬車後。再跑到這裏劫人,怕是跑不過那馬車,來不及吧!”

    作爲一個律師,她想把所以疑問和不合理的事情,都弄明白。而且,她還是個強迫癌晚期患者。

    歹人甲道:“哪個女人說,馬車改道後,會慢慢走,所以我們跑過來也來得及。”

    如此說來,那車伕也有問題啊!

    “車伕”沈婉扭頭一看,發現那原本暈倒在地的車伕,竟然不見了。

    原來,發現沈婉她們在審那四個歹人後,本來就在裝暈的車伕,稱沒人注意他,爬起來偷偷摸摸跑來。

    王靜雲的身子晃了晃,秋菊瞧見了,忙扶住了她。

    “王小姐你沒事兒吧?”秋菊小聲問道。

    王靜雲搖了搖頭,聲音顫抖的道:“我沒事兒。”

    她就說,改道後車速怎麼慢了下來,還催促過車伕,讓他走快些。可車伕卻說,這路窄不好走,只能慢慢走。沒想到他,竟是爲了幫這些歹人拖延時間。

    而哪個女人,也正是因爲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放心不下祖母,纔會將時間都計劃得這麼準。

    “來人,去將那車伕抓回來。”軒轅流雲衝親兵吩咐道。

    “是!”

    一隊親兵領命後便上了馬,去尋那跑路的車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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