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見圍觀的人,笑的時候總是在瞧着自己,不明所以的慕容德,有一種這些人是在笑話自己的感覺。

    倒是他懷裏的舞姬反應了過來,忙道:“爺,這女人在罵你。”

    舞姬上下打量着沈婉,見她穿着素淨,不過綰了個隨雲鬢,斜斜的插了兩支通透的玉簪,並不像什麼多顯赫的人。她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慕容德,當真是茅廁裏打燈籠找死(屎)。誰不知道,安定侯府的大公子可是惹不起的。

    “罵我?”慕容德還是沒反應過來。他罵這瘸子是醜八怪,這女人問他醜八怪說誰呢?他說等等……醜八怪說誰?慕容德終於反應了過來,指着沈婉的鼻子怒道:“你個賤人,竟然敢拐着彎兒罵我。”

    沈婉抄着收到:“賤人說誰呢?”

    “賤人說……”慕容德剛說三個字,便馬上閉上嘴,他差點又被這個賤人給繞進去了。

    “哈哈哈……”雖然他話沒說出來,但是還是惹了圍觀之人大笑。

    沈婉歪着頭,嘴角掛着嘲諷的笑,看着慕容德道:“我可沒拐着彎兒罵你!我是直着罵你的。”

    宋子凌驚訝的張着嘴,嘴裏的糖葫蘆都忘了嚼,他娘罵人真厲害,簡直就是藝術啊!還讓這個大個子,自己罵自己是醜八怪。

    陸文欽坐在地上,仰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女子的後背。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會有人爲了自己站出來,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女子。

    慕容德之名,他也有聽聞,平日裏欺男霸女很是囂張霸道。得罪了他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實在害怕,這位夫人因爲自己得罪了這慕容德。

    剛剛他本是在好好的擺攤兒賣字畫,這慕容德卻摟着個女子走了過來。慕容德見他畫畫得不錯,便讓他給他們二人畫一副畫。起初他不想得罪這慕容德便答應了,那知,那慕容德竟然讓他畫,他們摟抱在一起,還有些有礙觀瞻的畫。這實在是有辱斯文,他畫不下去,便說不畫了。這慕容德便發了火,開始讓人砸他的攤子。

    “夫人還是莫要多管閒事。”陸文欽小聲衝沈婉說道,他實在是不想害了她。

    沈婉回頭看了陸文欽一眼,她自然知道,他讓她莫要多管閒事,是因爲不想她因此得罪慕容德惹上麻煩。

    只是,他不知道,這慕容德她早就得罪過了,而且,還是得罪得很狠的那種。

    “你可知他是誰?竟然敢這樣敢跟他說話。”舞姬覺得這個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女人,當真是狂妄得很。她定然是不知道,慕容少爺的身份,纔敢如此狂妄。

    沈婉笑道:“我自然知道他是誰。他不就是臭名昭著,因爲有謀反之心,被打了板子,還下了大獄的安定候府大公子慕容德嗎!放眼整個皇城又有幾個人不認識他呢?畢竟,大家看到他的時候都得繞着道走。對了,他臉皮還特別厚,明明就是個普通人,還在外面不要臉的,自稱自己是世子爺呢!”

    “痛快……”

    “罵得可真痛快。”圍觀的人羣衆,有人握着拳小聲的說道。

    他們也想這樣罵慕容德,可是卻沒有這個膽子。這女子的膽子可真是大得很呢!雖然有些魯莽,但是卻也讓人欽佩。

    “你……”慕容德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五官也因爲生氣,變得十分扭曲醜陋。

    “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將這個賤人給我抓起來。”慕容德衝他的四個隨從大喊道。

    那四個隨從聽了吩咐,便朝沈婉走了過去。

    “誰敢動我?”沈婉神色一變高聲喊道。

    那四個隨從,竟然被沈婉震住了,看着他們的主子駐足不前。

    沈婉一臉鄙夷的看着慕容德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讓人抓我。不過區區一介白丁,非官非兵,也敢在大街上,抓東宸子民。怎麼着?你又想去大牢裏待上幾個月了?”

    聽到大牢二字,慕容德的眼角不由抽了抽,那種鬼地方,他實在是不想再進去第二次。

    “爺這個女的究竟是什麼人啊?實在是太囂張了。”舞姬嫉妒的看着沈婉。

    沒錯,就是嫉妒,作爲舞姬,就算心裏在不高興,面對男人的時候,她卻得笑,還得討好着他們。除了奴僕,她從不敢像這個女人這般與男人說話。

    “你是誰?”慕容德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問道。

    沈婉微微低頭,吹了吹,飄到額前的一縷碎髮,斜眼看着慕容德道:“不過是去大牢裏待了幾個月,你就把我忘了嗎?”

    他認識這個女人?慕容德開始努力回想。

    有圍觀的人道:“這好像是宋將軍的大夫人。”他在中秋燈會的時候,就曾經看到宋將軍抱着她。

    “沒錯,她就是宋大夫人。”

    “宋大夫人,那不就是說慕容德有謀反之心,讓他捱了板子下了大獄的人嗎?”

    “是她。”

    “是她。”

    “就是她。”

    數月之後,這宋大夫人又來收拾慕容德了。

    “我就說,她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膽子,原來,她就是宋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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