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這慕容德自然是分外眼紅,上次,因爲宋恆在他才饒了她,今日她又自己撞上來了。

    沈婉看着慕容德一臉不屑的道:“你一介白丁,還讓舉人老爺給你下跪,憑你也配?”

    她這一番話,但果真是說到這茶樓裏之人的心裏去了。這安定候雖然是世襲的爵位,但是,這個慕容德卻是個什麼都不是白丁,不過就靠着他老子耀武揚威罷了!自然是不配有功名在身的舉人跪他。

    慕容德氣紅了臉,指着沈婉的鼻子道:“我如何不配?我是安定侯府的人。”

    沈婉嗤笑道:“你是安定侯府的人又如何?這安定侯府又不是你的,而是人家慕容世子的。”

    “你們兩個,把這個賤人給我抓起來。”慕容德衝那兩個按李安陽的兩個隨從道。他最恨的,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提那短命鬼。

    聞言,沈銘連忙緊張的擋在了自家姐姐跟前,心中很是自責,覺得自己給姐姐闖禍了。

    “誰敢動我們鎮北將軍府的大夫人?”張三氣勢十足的站了出來。

    兩個隨從見張三那樣,便猶豫的看向了他們的主子。這人瞧着人高馬大,還帶着刀,他們怕不是他的對手啊!

    慕容德直恨自己今日帶少了人出府,若是多帶了幾個人,自然是不怕這賤人的隨從。

    於是他又將矛頭對向了沈銘和李安陽:“你們兩個跪下給我磕個頭,爺便饒了你們,否則,我會讓你們明白得罪我的下場。”

    李安陽咬着牙,挺直了背,看着慕容德道:“是我得罪了你,我跪便是,你莫要爲難別人。”他口中的別人自然便是沈銘。

    說完,他撩起衣襬,便要忍着屈辱往下跪。

    “跪什麼跪?”沈婉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了李安陽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說過了,這廝不配。男兒膝下有黃精,上跪天,下跪地,跪父母,跪君王,可不能跪畜生。”

    不少人都暗暗在桌下拍手,這位將軍夫人說的真好,慕容德的確就是個畜生。

    “沈氏你個賤人。”慕容德聽見沈婉罵他畜生,便破口大罵。

    沈婉鬆了手,轉身看着慕容德道:“你才賤呢!你全家都……你全家上下就你一個人最賤。”

    她本是想說“你全家都賤的”但是,想到慕容離也算是他的家人,便及時改了口。這安定候府除了慕容離,也就沒有好人了。

    沈婉又衝李安陽和沈銘道:“你們也不用怕他!這是皇城,是天子腳下,就他慕容德還遮不了天,他就是個紙老虎。他若敢做什麼害人之事,只管去衙門告他。咱們皇城的府尹衙門,可是最公正的,可不會因爲某些人,是什麼名不正言不順的皇親國戚,便偏袒某些人。不信你們可以在皇城裏打聽一下,上半年,某人還被打了五十大板,在大牢裏關了幾個月呢!”

    她這話,不單單只是說個沈銘和李安陽聽的,也是說給這些來趕考的學子們聽的。

    慕容德見沈婉揭了他的老底兒,氣得臉紅脖子粗,在新仇舊恨的衝擊下,他只想衝上去掐死沈婉。

    “你個賤人。”慕容德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沈婉砸了過去。

    張三見此,一個箭步上前,一掌把拿茶杯打了回去,那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慕容德的鼻子上。

    “啊……”慕容德頭往後仰,發出一聲慘叫。

    “啪……”茶杯落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啊”慕容德摟着的美人兒驚呼道:“爺你流鼻血了。”

    慕容德用手一摸,果然摸到一手的鼻血。

    “你……你敢打我?”慕容德氣得渾身發抖。

    張三也並非怕事兒的,手握着刀柄道:“是慕容大少爺你先動的手,我只是將你扔出來的杯子,還給了你而已。”

    “喲……我說夥計怎麼不讓我上二樓呢!原來二樓這麼熱鬧啊!”雲清揚帶着幾個青雲書院的學生上了二樓。

    慕容德一見雲清揚來了,臉頓時便成了豬肝色,這雲清揚也是他極其不想見到的人之一。因爲,雲清揚喜歡管閒事兒,他說不過他,還動不得他。

    “是雲公子。”有考生認出了雲清揚。

    “那個雲公子?”

    “自然是東宸國第一才子雲清揚。”

    “宋夫人好久不見。”雲清揚走到沈婉身邊衝她拱手作了一揖。

    “宋夫人。”他身後那幾個書生,也衝沈婉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那幾個書生不是旁人,正是沈婉曾在摘星樓見過的林楚,王長青還有董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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