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營房裏是睡大通鋪吧!那通鋪是磚砌的,還是木板搭的?”沈婉看着宋恆問道,她腦子裏冒出了個想發。她雖然不能包了將士們禦寒的衣裳,但是讓他們睡得舒服些卻是可以的。

    宋恆回道:“自然是磚砌的,那木板大的不經造容易壞。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婉想了想道:“我曾經在一本遊記上看到過,在很北邊兒的極寒之地。因爲天氣十分寒冷,所以哪裏的人,睡的都是一種叫火炕的鋪。”

    “火炕?”

    “嗯”沈婉點了點頭道:“那火炕也是磚砌的,和屋外的竈連通,炕中間有煙道。利用燒火時,產生的煙和熱氣,通過煙道讓炕變熱,還可以讓房間變暖。”她一個連暖氣都沒有的南方人,對北方的火炕也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不過,這對不對,試一試便知道了,畢竟,這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那本遊記在那兒?”宋恆忙擦了腳,走到榻邊兒,看着沈婉問道。若真營房裏能有那樣的火炕,將士們在這冬日裏的日子也能好過些。左右大營裏有的是人,若真要砌那樣的火炕,砌起來也快。而且,營房裏的通鋪便是磚砌的,拆了重新砌便成。

    沈婉想了想,衝宋恆笑了笑道:“好像給秋菊引柴了。”

    “……”宋恆直想說一句“敗家娘們兒”那麼好的遊記,她竟然拿給秋菊引柴。

    宋恆坐在榻上,抓了抓頭。雖然那遊記沒了,但是婉兒也說了個大概,他找個擅長工事的人琢磨琢磨,或許也能琢磨出來。

    宋恆看着沈婉道:“我明日找個善工事的工匠琢磨琢磨,若是琢磨出來了,有你一功。”

    沈婉勾脣笑了笑,也沒有說話,等他們琢磨出來再說吧!

    “哎喲……”沈婉忽然覺得兩個小腿肚子,一陣抽痛。

    “怎麼了?”宋恆十分緊張的問道。

    沈婉痛得五官皺在了一起,回道:“腿抽筋兒了,兩條!”

    宋恆忙掀起了她腳邊的被子,抓着她的兩條腿,將她的腿放平。

    摸到她的腳時,宋恆不由皺起了眉頭。她這體寒的毛病,還是半點兒都沒好轉,被窩裏放了這麼多手爐,腳還是這麼冰。

    宋恆用一雙,滿是厚繭的大手,輕柔的按摩着沈婉的小腿肚兒。

    被他這麼一按,疼痛感減少了不少,而且,沈婉還覺得,他那雙帶着厚繭的大手格外的溫暖。

    沈婉用手抓着被子,看着,專注的給她按摩這小腿肚兒的按男人,心裏生起一股異樣的情愫來。

    宋恆怕被子掀着冷着她的腿,便又把被子蓋上,在被子裏給沈婉按摩着小腿肚。

    “這麼多年了,你這體寒的毛病半點兒沒好轉。”宋恆說着,心裏有一絲愧疚,她這體寒的毛病,便是在他不在那幾年落下的。以前一到冬天的時候,她便會緊緊抱着他睡,他也會用腳暖着她的腳。

    “嗯……”沈婉輕輕的嗯了一聲,也沒說話。

    宋恆按了一刻鐘後,沈婉已經不痛了,便讓他停了手。

    宋恆停了手後,便起了身,要往外間兒去。

    “等等……”沈婉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

    宋恆轉過頭,微微蹙眉看着她,難不成又抽筋兒了。

    沈婉張了張嘴,半響後才垂着眼道:“外間兒秋菊沒燒炭爐,你就在裏面睡吧!”

    沒燒碳爐,那外間兒睡着可冷得很!

    宋恆愣了一下,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婉兒竟然主動開口讓他在裏間兒睡覺。

    見宋恆只看着她不說話,沈婉覺得有些窘迫,很想,敲自己的腦子兩下,她怎麼就說出這些話來了呢?她管他冷不冷作甚?像他這樣的大豬蹄子,冷死了才活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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