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讓小草去通知了門房,待宋恆回來了,便讓他到她院兒裏來。

    下午宋恆歸府,聽了門房的話後,便直接去了劉氏院兒裏。

    屋內,劉氏墊着枕頭,坐在軟塌上,林晴雪站在她後邊兒,給她按着肩頸。

    “將軍,”外頭傳來丫環喚將軍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帶着一身風雪的宋恆進了屋。他草草的掃了給他娘按着肩的林晴雪,解着披風的帶子,喚了聲:“娘。”

    林晴雪停了手,喚了聲“夫君”走到宋恆身側,接過了他解下的披風掛在了架子上。

    “恆兒過來坐。”劉氏拍了拍榻沿兒,示意兒子坐過去。

    宋恆看了一眼,拖了張圓凳過去,在劉氏對面兒坐下。

    “娘喚兒子來所謂何事?”宋恆問。

    劉氏點了點頭,道:“我聽人說,那雪崩的事兒,是子凌娘告訴雲小王爺,雲小王爺再稟報聖上的?”

    她那日,只聽那公公說,子凌娘是想到兩縣會發生雪崩,及時稟報了皇上,救了兩縣百姓的性命,才得了這麼多的賞賜。她當時,只顧着看賞賜,也沒細問她是如何稟報皇上的。

    宋恆垂下了眼瞼,有些納悶他娘爲何會突然問這個。

    他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劉氏耷拉着嘴角道:“你說說她,是不是有問題。這樣的事兒,她爲何不告訴你,讓你稟報皇上,而是告訴那小王爺,白白讓他得了功勞。”

    聞言,宋恆擰起了眉,看了一眼,站在軟塌旁邊,一臉恭順的林晴雪。他娘向來都是個頭腦簡單,不會多心,更不會多想的人。如今還說到什麼功勞上來了,莫不是她又跟娘說了什麼?畢竟,她是有前科的人。

    林晴雪被他看得心裏一咯噔,有些心虛的垂下了眼瞼。心道:“莫不是夫君以爲我與這老婆子說了什麼?”

    劉氏見兒子不語又道:“你說說她到底是在想啥?還有她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婦人,怎麼能私下與那雲小王爺見面,把功勞給了別人,她還守不守婦道?心裏還有沒有你這個丈夫?”

    林晴雪心中暗笑“這個老婆子,想得倒是比我還多呢!”她之所以沒想那麼多,是因爲雲小王爺那樣的尊貴的人,是絕對不會和那鄉下女人有什麼的。

    “娘……”宋恆變了臉色,臉上帶着惱色看着他娘道:“你一天到晚東想西想的在想什麼呢?婉兒並沒有與雲小王爺私下見面,雲小王爺只是在婉兒給乞丐和災民施捨食物的時候遇到了,幫忙震懾了一下要動手搶的人而已。事後,雲小王爺又和她談了談北郡雪災之事,她這纔想到雪崩,告訴了小王爺,因爲事關重大,小王爺立刻進宮告訴了皇上。皇上當時便下令讓北郡郡守趕緊撤離兩縣百姓,八百里加急送信到了北郡。郡守剛撤離完兩縣百姓,當天晚上就發生了雪崩。她若等到我晚上回府,再告訴我,那兩縣百姓的屍首,此刻都還埋在雪下呢!”

    前日下朝後,雲小王爺正是因爲怕他多心誤會,還特地給他解釋了一番。

    劉氏聽完,才曉得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她訕訕的低下頭道:“我又不曉得這些。”

    宋恆道:“您不曉得,也不能亂想啊!”

    劉氏覺得兒子是在訓斥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爲了掩飾尷尬,她用手扶着頭道:“哎喲!我頭疼了,我要躺會兒,你走吧!”

    宋恆也看出了她是裝的,起了身道:“那娘你歇着吧!”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宋恆走了,劉氏也不叫頭疼了,衝林晴雪道:“以後這種不清楚詳情的事兒,便不要與我說了。”

    說了,反倒是讓她多心亂想,也讓她在兒子面前沒了臉。

    林晴雪委委屈屈的,衝劉氏福了福說了聲:“是!”

    她也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兒,更不知道,夫君如此清楚。她原本只是想讓夫君和這老婆子,因爲那鄉下女人,把功勞給了別人兒心懷芥蒂罷了。

    十二月十五這天,是宋子凌和宋子玉書院大考的日子。

    練完功換了身衣裳的宋子凌和宋子玉走進了已經擺好飯的屋內,沈婉正提着壺給桌上擺着的空碗裏倒着牛奶。

    這是家裏有奶牛的農戶每天早上擠好,天方亮便送到府裏來的新鮮牛奶。因爲家裏有兩個正在長個兒的男孩子,沈婉便特地讓秋菊尋了家裏有奶牛的農戶,向人訂購牛奶。不過這個時代的人並不喝鮮牛奶,更喜歡將牛奶做成牛乳喫。宋子凌和凌兒也不愛喝,但,沈婉每日還是會逼他們喝上一碗。

    《貴妻臨門:夫君求和離沈婉宋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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