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禮部侍郎的夫人,見沈婉沒再接話,很明顯的不想搭理她了,便訕訕的閉上了嘴,不悅的斜了沈婉一眼。

    這個沈氏可真是不識好歹,自己好心將孃家侄女兒說給她家弟弟,她竟然還不樂意,擺明了瞧不起她呢!

    小崔氏盯着沈婉,衝那侍郎夫人道:“劉夫人你還敢將侄女兒嫁進沈家啊!也不怕人讓弟弟與你那侄女兒和離了。”

    沈婉翻了個白眼,心道:“這小崔氏怕是有病吧!”

    她覺得胸口有些悶,也沒有開口說話。

    劉夫人笑了笑道:“也是,畢竟人沈夫人就是和離過的人。”

    既然人家都瞧不起自己了,自己爲何還要給她臉呢!一個和離了的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和離過的人怎麼了?”沈婉笑盈盈的看着劉氏和小崔氏問道。她和離過,難道就會讓自己的親人也與他們的妻子和丈夫和離嗎?她們這是什麼鬼邏輯?

    劉氏癟了癟嘴道:“不怎麼。”

    “不怎麼?你們還說個屁啊!”沈婉面上帶着笑,嘴裏卻說着不雅的字。有些人,你跟她好好說話,她就是容易蹬鼻子上臉。

    “你……”劉氏和小崔氏氣結,這個沈氏竟然這般與她們說話。

    “嘖嘖嘖……”魏國公夫人衝仁王妃道:“王妃你聽聽,你將人家奉爲上賓,人家卻在你生辰宴上說着這樣不雅的話,一看就是沒將你放在眼裏。”

    “就是。”平陽侯夫人又附和道。

    仁王妃擰起了眉,沉聲道:“人沈夫人怎麼着你們了?你們一個二個的,都要在我的生辰宴上與她過不去?”

    擺明了是她們針對沈氏,卻還在她面前說沈氏不對,當她眼瞎耳聾啊!

    仁王妃的話一落,周遭鴉雀無聲。

    小崔氏和禮部侍郎夫人還有魏國公夫她們都訕訕的低下了頭,她們沒想到,這仁王妃沒說沈氏,反倒說起了她們來。

    “和離怎麼了?”仁王妃又道:“我就覺得和離比看着夫君三妻四妾,卻在後宅裏咬牙隱忍強。”

    也是王爺還是以她爲尊,以她爲重,不然她自己也去和離了。她看沈氏和離了,在出雲山莊住着就挺逍遙的。

    仁王妃這麼一說,小崔氏她們幾個的頭低得更低了。

    氣氛有些尷尬,爲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話題轉移者衛氏,又發揮起她的作用來。

    “對了,怎麼不見小王爺,王妃你生辰小王爺應該回來了吧?”

    仁王妃笑着搖了搖頭道:“沒呢!不過也就這兩日的事兒了。”

    前兩日,她手到了雲兒的飛鴿傳書。說他纔出發,應該趕不回來爲她慶生。

    “說來也怪得很!”兵部侍郎的夫人擰眉道:“我聽人說,暮雲山的山匪早就剿完了,皇上還派小王爺去暮雲城做什麼?而且也不見那宋將軍回來。”

    “早就剿完了?”沈婉擰眉看着那兵部侍郎夫人問。

    她點了點頭道:“早剿完了,我家在暮雲城有個莊子。上個月莊子裏的人來送了東西,還說,還好山匪剿完了,不然他們都不敢送東西來皇城。”

    沈婉變了臉色,上個月就剿完了,那就是說小王爺去暮雲城之前山匪便被剿滅了。那皇上爲何還要派小王爺去?宋恆爲何又還沒回來?

    仁王妃也覺得這事兒怪得很,她見沈婉變了臉色,彷彿在擔心着什麼,便笑着道:“可能是皇上又有別的公務讓流雲和宋將軍做唄!”

    這時,樂師們抱着樂器走到了亭子後奏起樂來。身姿妙曼穿着水袖舞衣的舞伶們,飄然而至,隨着音樂翩翩起舞,衆人都欣賞起伶人們的舞姿來。

    沈婉卻是心神不寧,一點兒想看的心思都沒有。她又想起那日的幻覺,和那晚的夢,心中越發的不安。

    沈婉也沒在仁王府多待,喫完宴席後,便以家離得遠爲由提前告辭了。

    路過將軍府的時候,她讓秋菊下馬車去像門口的府兵打聽了一下,宋恆什麼時候回來?可有給家裏來過信?

    得到的答案卻是不知道,沒有。府兵還說,老太太還經常唸叨着將軍爲什麼還不回來,也不給家裏來個信兒呢!

    回去的路上,沈婉一直在想這事兒。按理來說,宋恆是個孝子。在該回的時間回不了家,他也應該會給家裏來個信兒纔是,可是他卻沒有。事有反常即爲妖,難不成他出事兒了?

    心神不寧的沈婉回了山莊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讓秋菊找了個會騎馬小廝來,給他五十兩銀子,讓他去暮雲城打探。

    當天晚上她又做了噩夢,夢見了她站在將軍府門口,而將軍府一片縞素,哭聲震天。老太太從府裏跑出來,掐她的脖子,說她害死了宋恆。

    她中夢中驚醒,起了一身的冷汗。

    這天,又到了宋子凌休沐的日子,沈婉讓陸文欽去接了人。

    “娘”宋子凌跑着進了屋。

    沈婉懨懨的坐在椅子上,見他進來了,擡起頭應了一聲。

    “嗯,回來啦!”

    “嗯嗯”宋子凌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給自己喝。

    沈婉看着他,待他喝完茶後,說:“你明日去將軍府看看你奶奶吧!”

    出府兩個多月了,他還沒回去過呢!老太太估計也想他了。

    宋子凌笑嘻嘻的走過去道:“娘,我們不愧是母子,真是心有靈犀,我也正有此意。”

    他也打算,稱着這回休沐,回將軍府看看他奶奶呢!

    翌日

    一大早,沈婉便讓秋菊準備了些東西,讓宋子凌帶着去了將軍府。

    宋子凌走後,沈婉躺在院子裏的貴妃椅上發呆。

    “你這幾日是怎麼了?”無依拿起桌上的香蕉,坐在石桌上,剝着皮看着沈婉問道。

    這幾天,她總是魂不守舍的,臉色看着也很難看。

    沈婉擰着眉道:“我這些日子不安得很!”

    “可是在擔心那宋將軍?”無依咬了一口香蕉,她也知道沈婉讓小廝去暮雲城打探的事兒。

    擔心嗎?沈婉沒有回答。

    無依皺了皺鼻子,不能理解的看着沈婉道:“你說你都跟他和離了,還擔心他作甚?”

    多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了,宋恆的事兒就與她無關了纔是。

    沈婉嘴硬的道;“我也不是擔心他!我只是覺得他這麼久沒回來,小王爺又去了暮雲城透着古怪而已。”

    “古怪就古怪唄!關你啥事兒?你還派人去打探,這不擺明了,就是你在擔心他,對他餘情未了唄!”

    沒錯,就是餘情未了!這個沈婉絕對是對宋恆餘情未了。

    沈婉不說話了,是啊!古怪就古怪,關她什麼事兒啊!就算宋恆真出了什麼事兒,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爲何要不安?爲何要擔心?爲何要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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