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今日魏國公夫人四十歲生辰,請了不少親朋好友共同慶祝。這平日裏,與魏國公夫人又來往的官家太太們也都前來慶賀了。

    花廳裏,紅光滿面,打扮的很是富貴的魏國公夫人,正接受者衆人的吹捧。因爲方纔,宮裏的淑妃娘娘,派人送了一一對兒玉鐲子來。

    “淑妃娘娘對您這個嫂嫂可真是敬重得得很呢!”

    “就是,這鐲子成色瞧着可是極品。”這鐲子是不是極品她們是瞧不出來的,反正往好裏誇準是沒錯兒的。這宮裏賞的東西,就算是個鐵疙瘩,那也比金子金貴。

    魏國公夫人難掩臉上的得意之色,笑道:“娘娘在家裏當姑娘的時候,我這個做嫂嫂的,便拿她當親妹子疼,娘娘對我自是敬重的。”

    衆人笑着點頭,這時一個嬤嬤捧着個紅木盒子走了進來。

    那嬤嬤福了福道:“夫人鎮國大將軍府派人宋了賀禮來。”

    派人?魏國公夫人一聽便變了臉色,派人送了禮來,那便是正經的主子一個都沒有來唄!魏國公夫人覺得自己受到了鎮國大將軍府的輕視。

    嬤嬤見自家夫人變了臉色,便又道:“送禮的人來說,宋夫人月份大了不好出門,宋大小姐進來身子不舒服,在這好日子上門怕有些不吉利,便也未能親自前來。”

    藉口,都是藉口!

    魏國公夫人沉着臉道:“把東西放庫房去吧!”

    這賀禮她也不想看了,鎮國將軍府連人都沒來一個,擺明了是瞧不起她,送來的賀禮哪裏還有好的不成?要不是因爲娘娘,她纔不會給那鄉下女人送帖子呢!

    “姐姐你還請了那沈氏母女?”平陽侯夫人擰眉問道。她姐妹二人向來是瞧不上那沈氏的,姐姐今日壽辰,怎麼還請了她們?關鍵是,她們還都沒來,這沈氏母女可當真是狂妄得很呢!如今宋恆成了鎮國大將軍,還有南嶽皇室撐腰,便不把她們這些人放在眼裏了。

    魏國公夫人不高興的點了點頭。

    平陽侯夫人道:“姐姐請她們做什麼?平真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她們架子可大得很,除了仁王妃,誰請動過她們啊!”她這話直指沈婉沒將她們這些國公侯爵放在眼裏,只有仁王府那樣嫡親的皇親國戚才能入得了她眼。

    “你以爲我想請她們啊!要不是娘娘……”話說到一般兒,魏國公夫人意識到這事兒讓大家曉得了不好,忙閉了嘴。過了片刻,揮着手道:“好了不說她們了,掃興得很。”

    她這話雖然說了一半兒,但是不少人,也品出來是怎麼回事兒了。請沈氏母女,並非魏國公夫人之意,而是淑妃娘娘授意的。看來,淑妃娘娘是想通過孃家拉近與宋家的關係,拉攏宋家。聯想起前段時間宮裏發生的事兒,淑妃想拉攏宋家之意很是明顯。但是宋家今日卻沒人來,看來,宋家並不想接受淑妃的拉攏。也是那宋將軍是出了名的正直忠勇,自然不想搞這種拉幫結派之事。而且,皇上最忌諱的便是這種事兒。

    不過,皇上現在只有二皇子一個皇子,若是日後再添皇嗣,他們底下這些人,這隊,遲早都是要站的。不過儲君向來都是立長立嫡,所以二皇子的機會還是最大的。

    下午,今日軍中沒什麼事兒,宋恆早早的回了將軍府,還帶回來了一把淡紫色的野花。

    “給。”宋恆將手中的野花,遞給了歪在榻上看書的沈婉面前。

    “哪裏來的野花?”沈婉放下了書,接過聞了聞。這野花不但瞧着好看,味道還挺香的。

    宋恆脫了身上的披風,正好惠兒端了水進來,他洗着手道:“今日帶兵拉練的時候,在河邊瞧見了,便採了些回來。”

    聞言沈婉挑了挑擰眉道:“那不是你營裏的將士們,都瞧見咱們的鎮國大將軍拉練不認真,在河邊採野花了?”

    “是都瞧見了。”宋恆接過惠兒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

    惠兒將他洗完手的水端出去倒了,進屋走到沈婉身邊道:“夫人把花兒給奴婢吧!奴婢找個花瓶插上。”

    沈婉點了點頭,把花遞給了惠兒。

    惠兒在擺着瓷器的架子上,找了個青花瓷瓶,拿着瓶子和花出去了。

    “哎喲……”沈婉忽然叫了一下。

    “怎麼了?”宋恆一臉緊張的問。

    沈婉瞧他那緊張的模樣,心裏甜絲絲的,笑着指着自己的肚子道:“踢我了。”

    這孩子月份大了,也快要出來了,最近在這胎動越發的頻繁了。

    以前的她,也算是一個不婚主義者,打過太多的離婚官司,看過太多破碎的婚姻,她對婚姻沒有信心,更沒有想過生孩子。

    但是現在,她覺得孕育一個生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兒。感受到這個小生命,一天一天的在她的肚子裏慢慢長大,它她既緊張又喜悅。雖然擁有他是一個意外,但是她愛這個孩子,因爲這是真正屬於她的孩子。

    “是嗎?”宋恆盯着她的肚子瞧,忽然瞧見中間凸出了一點兒,便用手覆了上去。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感應到了他,隔着肚皮,用小拳拳錘了錘他的手心。

    “我感受到了,這孩子在摸我的手心。”宋恆笑得像一個孩子一樣開心。

    “噗嗤……”見他這樣,沈婉忍不住笑出了聲。

    孩子又動了兩下,可能累了,便沒有再動了。宋恆收回了手道:“這孩子,這麼活潑,一定是個男孩子,日後我教他習武。”

    沈婉擰眉道:“萬一是女孩兒呢?”她想看看宋恆是不是個重男輕女的男人。

    宋恆想也沒想便道:“女孩兒我也喜歡,我會保護好她,決不讓她被人欺負了去。你呢?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宋恆看着她問。

    沈婉摸着肚子,笑得一臉慈愛:“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歡。”都是她的寶貝。

    宋恆愣愣的瞧着沈婉,覺得她身上有一層柔和的光籠罩着。雖然,她臉上脂粉未施,頭髮也只是簡單的編了根麻花辨兒,穿着素衣還大着肚子,他卻覺得她比任何時候,任何人都要美。

    他身子不由往前傾了傾,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感受到額頭上帶着熱意的柔軟,沈婉楞了一下,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

    “夫人你看……”拿着插好的野花走進門的惠兒,看到屋裏的情景,忙閉上了嘴,她來得好像不是時候。

    沈婉聽見惠兒的聲音,下意識的推了宋恆一下。

    “咳咳……”宋恆忙坐好,有些尷尬的咳了咳。

    惠兒忙把花瓶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惠兒出去後,宋恆不由開始想,他爲何要尷尬?明明他只是在自己家親自己的夫人啊!

    “對了,今日回來的時候喬木給我說,說他過完年,想娶秋菊過門。”宋恆換了個話題。

    中秋的時候,喬木回了老家一趟,給他爹孃說了秋菊的事兒,他爹孃沒什麼意見。喬木想年後,便將二人的親事兒辦了。

    沈婉點了點頭道:“這是好事兒,秋菊也十八了,是可以嫁人了。”雖然在現代,十八成親還有些早,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晚婚了。等到過完年,秋菊差不多就快十九了,二十歲左右生孩子,對她的身體也不會有什麼負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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