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圍獵,一是孫連和檢驗皇室子孫與將士們的騎射本領,二是通過圍獵振奮精神。

    軒轅禹訓完話後,便帶着上千號人騎着馬往獵場去,淑妃和二皇子則是坐的馬車。

    獵場外圍,搭了個棚子,裏頭擺着桌椅。淑妃和二皇子不進獵場,就坐在棚子裏等着。

    還沒進獵場時,淑妃讓人叫了宋子凌過來。

    “草民拜見淑妃娘娘,拜見二皇子。”宋子凌跪地行了禮。

    淑妃忙擡手道:“宋二公子快快請起。”

    “謝娘娘。”宋子凌起了身。

    “哥哥……”小豆丁從他娘腿上滑了下來,跑到宋子凌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仰頭用比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

    宋子凌看了看淑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不知道小豆丁兒的身份,他自然會直接抱起來。可是如今知道了,小豆丁叫他哥哥,還這樣抱着自己的大腿,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身份有別。

    淑妃笑了笑道:“冀兒這些日子一直唸叨着你,這孩子粘人得很,你便抱抱他吧!”

    自己的兒子,淑妃還是清楚的。他一般這樣抱着旁人的小腿兒,便是想讓人抱他。不過,被他這麼抱過大腿的,除了宋子凌,就只有皇上,太后,還有她這個當孃的。他親舅舅想抱,他都不讓抱,一抱就哭。

    “是。”宋子凌彎腰將小豆丁兒抱了起來。

    “嘻嘻……”小豆丁開心的摟住了宋子凌的脖子。

    瞧見兒子那樣兒,淑妃不由笑着搖頭,她是真沒有想到她家這金疙瘩,會這麼喜歡宋家這二公子。不過,她也樂意見得,她家這金疙瘩與宋家這二公子親近。若不是宋家這二公子比自己家兒子大了太多,她還想讓他做冀兒的伴讀呢!

    要進獵場了,宋子凌才把抱着他不脖子,不願意撒手的小豆丁還給了淑妃。

    進獵場前,穿着金色鎧甲的軒轅禹,騎在馬背上高聲道:“今日獵物打得最多者,朕必有重賞。”

    不少人一聽都興奮了起來,高呼:“皇上萬歲。”

    上千人號人,騎着馬進入了皇家獵場,進入後便分散開各自打獵。宋恆和軒轅流雲一直跟在皇上身後,他纔不在意什麼重賞,他們的主要任務,是保護皇上的安危。

    宋子凌本是跟在他爹身後的,但是跟着跟着就跟丟了。

    於是,他也不跟了,和喬木一起在林子裏打獵。有兩個親兵,在他們後頭跟着,幫他們撿獵物。

    宋子凌頭一回打獵倒是很有興致,不過半個時辰,便獵到了兩隻狍子,一隻鹿,和三隻野兔兒,喬木比他獵得要稍微多一些。四人又在林子溜達了幾圈兒,便聽見了提醒大家回去的號角聲。

    回到獵場外後,皇上讓人統計了一下,大家獵到的獵物,毫無疑問,皇上獵到的獵物是最多的。雖然大家都很想要重賞,但是,誰也不敢超過皇上。

    軒轅禹掃視了一圈兒,在宋子凌身上停了下來。笑着誇獎道:“當真是虎父犬子,宋家二公子,小小年紀便獵到了這麼多獵物,宋將軍當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聞言,衆人都看向了宋子凌。雖然他打的獵物並不算多,但是他年歲小,能打這麼多獵物已經很不錯了。

    宋恆看了兒子一眼,拱手道:“皇上謬讚了,犬子不過是運氣而已。”他嘴上雖然這麼說的,但是,心裏還是挺爲兒子自豪的。

    不少武將都羨慕的看了看宋恆,因爲他這兒子確實是不錯,最主要的是,這孩子還入了皇上的眼,得了皇上的賞識。

    軒轅禹笑了笑,知道他這是謙虛的話,移開了視線,又誇了旁人幾句。接着,一行人便拖着獵物回了行宮。晚上,在行宮設了宴,喫的便是下午獵的獵物。陪皇上圍獵的本就是武將,晚上大家一起大口喫肉大口喝酒好不暢快。

    宋子凌不能喝酒,便坐在他爹旁邊安安靜靜的喫着肉,他還挺喜歡這種氛圍的。

    第二天上午,在行宮喫過早飯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下了西山回了皇城。

    中午的時候,宋恆他們回了家。喫完飯後,宋子凌便開始給他奶奶和外祖母講圍獵的事兒。

    宋恆聽沈婉說了林婆子的事兒,只說明天讓雲管家去府尹衙門看林婆子被審。隨後,他便說有事兒要找雲小王爺商量,帶着張三出了府。

    府尹衙門大牢,頭髮雜亂,衣裳髒亂不堪的林秋英,靠牆坐在角落裏,她的手上和腳上都帶着鐐銬。她臉頰凹陷,神情頹敗,像是飽經了風霜和折磨。這些日子,她一直想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因爲很多地方都有她的通緝令。前些日子,她偶然聽人說起鎮北大將軍府的小夫人林氏病死了,便決定回皇城。她家小姐身體一向很好,絕對不會病死,定然是被沈氏那個賤人害死的。後來,她又打聽到,那原本死了的宋恆又活着回去了,還失去了記憶。她家小姐被沈氏那個賤人害死了,她怎麼能讓沈氏那賤人獨佔宋恆,與那賤人恩恩愛愛的過完後半身?

    所以她回來皇城的目的就是爲可憐的小姐報仇,可她剛進皇城,便被守城的官兵給抓了,還被扭送到了府尹衙門來。

    “嘩啦啦……”牢門的鎖鏈被打開。

    林秋英擡起了頭看向了牢門。

    “喂,出來,有人要見你。”獄卒衝她喊道。

    林秋英一臉茫然的看着獄卒,在這皇城還有誰會來見她?

    “快點兒。”見她不動,獄卒連忙催促,要見她的可是大人物。

    林秋英站了起來,細細索索的拖着同鐐銬出了牢舍,跟着獄卒走到了擺滿了刑具的刑牢內!

    一進去,她便便瞧見了,穿着一身玄色勁裝,坐在椅子上的宋恆,他身後站着張三。旁邊的長桌旁,還坐着一個師爺,桌上擺着筆墨紙硯。

    “將、將軍?”林秋英沒有想到,要見她的人竟然會宋恆。他與以前比起來,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右臉又一道粉色的疤痕。

    “跪下。”獄卒踹了她膝蓋一腳,她喫痛,雙膝跪在了地上。

    “將軍你要爲我家小姐做主啊!我家小姐絕對不是病死的,她是被沈氏害死的。”林秋英忙幫林晴雪伸起冤來。宋恆失去了記憶,自然是沈氏說什麼他便信什麼。說不定他都不知道,她們家老爺對他的恩情了。而沈氏那賤人,也絕對不會給他說實話。

    宋恆冷笑道:“林氏是不是病死的,本將軍心知肚明。我今日來找你,是來問你,當初是不是你將婉兒推進了蓮花池裏?”

    林秋英身子一僵,嚥了咽口水道:“她不是自己想不開,跳蓮花池裏去的嗎?”

    宋恆道:“你不知道嗎?婉兒說了,她不是自己跳蓮花池裏去的,而是被人推下去的。我讓人查過,那天晚上也就是在婉兒落水的時候,你在蓮花池附近出現過。”

    林秋英原本以爲,沈婉雖然恢復了記憶,卻並未想起那晚的事兒,沒想到她都是裝的。明明知道有人要害她的性命,她卻裝着不知道,可見她心機有多深沉。她們家的小姐,又怎麼會是那賤人的對手?很顯然,宋恆也信了沈氏那賤人的話,認爲她家小姐是病死的。

    她也不想再撒謊了,左右她都逃不過一個死,而且小姐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只恨不能出掉沈氏那個賤人,爲自家小姐報仇。

    “沒錯,那賤人是我推下水的。她一個鄉野村婦,根本就不配與我家小姐爭。”當初她家小姐還沒嫁進將軍府,她便生了要除掉沈氏那賤人的心思。一是因爲沈氏不准她家小姐進府,她心中記恨。二是因爲宋恆沈氏這個髮妻太過看重,就因爲沈氏那賤人不鬆口,他便不納小姐進門兒。沈氏註定會擋了她家小姐的了路,而她不能容忍任何人擋了小姐的路。只可惜,沈氏那賤人命大沒被淹死,後來,她本來還想從沈氏的飲食中下手,但是沈氏卻自己搞起了小廚房,還變得格外謹慎。

    張三一臉厭惡的看着林婆子,當初曉得夫人是被人推下水的,而非自殺後。他們這些府兵便懷疑過小夫人和這林婆子,沒想到還真是她,這個林婆子可當真是壞透了。

    宋恆咬着後槽牙,指着林秋英的鼻子怒道:“你這個毒婦。”

    林秋英絲毫不在意宋恆怎麼罵她,繼續道:“有件事兒,將軍怕是還不曉得。沈氏被慕容德擄走那次,我是瞧見那慕容德跟着她進巷子的。沈氏院兒裏那賤丫頭,想要跟上去找她的時候,我故意將她纏住了。可惜,那賤人命大得很,還沒被慕容德整死,便被你給救了。對了你失憶了,應該都不知道這事兒呢!”

    聞言,宋恆氣紅了眼,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這個老貨。

    張三忍不住指着林婆子的鼻子罵道:“你這老貨,當真是可惡至極。”

    《貴妻臨門:夫君求和離沈婉宋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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