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將藥箱放在了桌上,走到搖籃前,看了看搖籃裏的孩子,光看便知道這孩子是發了高熱了。

    他拿起孩子的想小手手,把了把脈,擰着眉道:“這孩子是昨日受寒了嗎?”

    他記得這孩子是昨日滿月,莫不是辦滿月酒,抱出去見客受了寒?他本來也是收到了請帖的,但是他昨日有個診要出便沒有來。

    沈婉道:“我就是怕他受寒,昨日是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抱出去見客的,只待了一會兒,就將孩子抱了回來。”

    齊衍擰着眉道:“若是如此小心,也不至於受寒。”

    秋菊咬了咬牙道:“我今早瞧見小少爺的時候,小少爺的尿布溼了,還shi冰冷的,小少爺可能是裹着溼尿布睡了一宿。”

    她知道說出來夫人可能會埋怨將軍,但是,她也不敢瞞着大夫,畢竟這大夫看病都是要找到病因纔好治病的。

    齊衍放下了孩子的手,走到桌前道:“看來就是因爲這個才受寒發熱的。”

    沈婉瞪大了眼睛看着秋菊問:“子安尿了爲何不給他換尿布?”

    這孩子裹着是溼尿布睡了一宿,能不生病嗎?

    秋菊垂着頭道:“夜裏將軍並未喚我給小少爺喚尿布。”

    沈婉捏緊了炕上的褥子,子安尿了後因爲不舒服,一般都會醒,醒了就算是不哭,也會咿咿呀呀叫幾聲,提醒她們給他換尿布。他昨夜睡在裏間兒,若是醒了第一個知道的便是宋恆,他若是看一眼,又怎麼會不知道子安尿了?可是他卻沒有喚秋菊來給子安換尿布。

    她並不想將宋恆往壞了想,或許他沒發現子安尿了,但是子安夜裏醒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是習武之人,耳朵好得很,就算是睡着了,外頭有一點兒風吹草動他都會醒,更何況是屋內子安咿咿呀呀的聲音。

    而且,就算是她,再怎麼疲勞再怎麼困,子安夜裏醒了,她都是能知道的,他又怎會不知?

    他不是不知,因爲他不喜歡這個孩子,自然也不會去關心這個孩子夜裏爲何醒了?更不會理會。

    宋子凌見他娘臉色有些難看,便道:“爹可能不知道弟弟尿了。”

    沈婉笑着道:“是啊!他不知道。”

    齊衍從藥箱裏拿出了一個青色的瓷瓶,從瓶子裏倒出了一顆珍珠大小的褐色藥丸來。

    他將藥丸遞給了秋菊,說:“這是退熱的藥丸,你將藥丸化在水裏,讓子安服下。”

    秋菊忙雙手接過藥丸,讓惠兒去端了碗開水來。

    秋菊和惠兒這邊忙着將藥丸化在水裏,齊衍拖了個凳子到炕前,衝沈婉道:“把手伸出來吧!我給你瞧瞧。”

    沈婉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搖籃裏的兒子,“我不急,等子安喝完藥再說。”

    齊衍翻了個白眼,看着她道:“你不急,我急,我可是神醫,還有一大堆病人等着找我看病呢!我總不能一直再你們將軍府耗着吧!”

    他能理解她擔心孩子的心情,但是也不能不顧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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