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早飯也沒喫便直接去了大營,齊衍喫完了早飯,思量了許久,才隔着屏風衝沈婉問:“你與宋將軍怎麼了?”

    他一個外人都看出了她們之間的不對勁兒。

    沈婉將熟睡的小子安放在了炕上,回道:“沒怎麼。”

    聽她這麼一回答齊衍便知道她不想說,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問了。

    過了一會兒,小子安身上的熱漸漸降下去了,齊衍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後離開了將軍府。

    沈易和李氏聽說女兒和小外孫都病了,十分擔憂,跑到秋實院兒來看了看,在秋菊說了三次大夫說並無大礙後,他們才放心。

    小子安是雖然高熱退下去了,但是這藥還是要喫的,那藥是苦的小孩子自然是不喜歡,餵了一口就哭。爲了把藥喂完,秋菊好惠兒只能邊喂藥邊逗着他,分散他的注意力。大冬天的,光喂個藥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下午一下職,宋恆便馬不停蹄的回了將軍府。

    到了秋實院兒,小子安在搖籃裏安靜的睡着,沈婉靠着枕頭在炕上坐在,擰眉瞧着搖籃裏的孩子,不知道在想着什麼?連他進屋了都沒有發現。他不由想起了小齊神醫說的,優思過度,鬱結於心。

    “咳……”宋恆咳了一聲。

    沈婉回過神,瞥了宋恆一眼,又繼續看着搖籃裏的孩子。

    “子安沒事兒了吧?”宋恆看着沈婉問。

    沈婉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高熱已經退了。”雖然退了熱,但是也不能說是沒事兒,那苦得要命的藥汁還得喫上三天才成。

    宋恆看着沈婉道:“昨夜子安是真的沒醒,我沒有騙你,也沒必要騙你。子安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會不管他,更不會害他。”

    上午,她那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他撒謊。她肯定認爲,他明明知道子安醒了、尿了卻不管子安,讓子安裹着溼尿布睡了一宿,害得子安受寒生病。在她眼裏,他就是那樣不堪的人嗎?他覺得很冤枉,很憤怒,心裏也憋得慌。

    “那你愛他嗎?像愛子凌和子玉一樣愛他嗎?”沈婉看着他問。他的種種表現,讓她看不到他對子安的愛。

    宋恆看着搖籃了的孩子遲疑了一下,“我……”

    “你不用說了。”沈婉的打斷了宋恆的話,宋恆的遲疑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她不想讓她的子安聽到他爹說出不愛他的話來。子安是他的孩子,他卻不愛他,因爲子安是她生的,而不是他的髮妻“沈婉”生的。若是換做子凌,他定不會像對子安那般對他。

    宋恆覺得有些頭痛,看着沈婉道:“我們好好談談。”

    沈婉笑了笑道:“我們之間不是已經談得很清楚了嗎?還有什麼好談的?宋將軍放心,我會本本分分的做好這個替身的。”她也不會再奢求什麼。

    宋恆皺了皺眉,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有些刺痛。

    替身?

    沒錯,他不是婉兒,他只是佔了婉兒身子,以婉兒的身份活着的替身而已。他爲何要因爲她感到心痛?他應該心痛被人害死,還被旁人的鬼魂佔了身子的婉兒纔是。

    宋恆沒有再說話,轉身出了房間,離開了秋實院兒。

    見他走了,沈婉捂着胸口露出了一抹苦笑。

    晚上宋恆沒來秋實院兒用飯,而是去了劉氏院兒裏陪劉氏用飯,沈銘喫過晚飯來看了看姐姐和小外甥。

    離過年沒幾天了,將軍府也開始辦起了年貨,給有來往的人家準備起年禮來。今年將軍府得了不少的賞賜,將軍府也置辦了些產業,所以並不缺錢,沈婉也就沒拿銀子出來。

    十二月二十五,楚翎的年禮送到了將軍府,這年禮很是豐厚,有布匹有皮毛,有瓷器有玉器,還有不少南嶽國特產的喫食。除此之外,楚翎還寫了三封信,一封是給沈婉的,一封是給宋子凌的,還有一封是給宋恆的。寫的都是些問候和想念的話,楚翎還在信中問沈婉生了沒有?收了這麼多年禮,沈婉也趕緊讓知秋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年禮,寫了封回信讓南嶽國的人給帶了回去。當然,宋子凌和宋恆也是寫了回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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