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欽十分費力的辨認着文書上的字,沈婉看着那人問:“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人揚着下巴道:“我叫鄭闖,今年三十五了。”

    “可成親了?”沈婉又問。

    鄭闖聽她這麼問,笑着道:“怎麼着,若沒成親,宋夫人您還給我分配個媳婦兒不成?”

    沈婉頓時便了臉色,冷冷的看了掃鄭闖一眼。

    這娘們兒的眼神好冷,鄭闖收起了那副不正經的做派。

    “你想什麼呢?”惠兒板着臉說。

    鄭闖賠着笑臉道:“開玩笑,開玩笑,我還未曾成親。”

    沈婉沒在看他,而是小聲問陸文欽:“文書看完了嗎?有沒有問題?”

    陸文欽放下手中的文書,點了點頭,“看完了,他不符合我們的招聘標準。”

    惠兒一聽不合符標準,便在心理道:不符合就好,這人這麼邋遢,又流裏流氣的,若真符合招了進來,只會給夫人抹黑。

    “我咋就不符合了?”鄭闖拍了拍自己的右腿,“我這腿確確實實瘸了,我也是退役軍人。”

    陸文欽看着他,十分耐心的道:“文書上寫的,你是正常退役,也沒有撫卹金拿。我們的招聘要求是,因傷退役的軍人,而你的腿應該是退役後才瘸的,所以並不符合我們的招聘標準。”

    鄭闖眨了眨眼睛道:“我不識字兒,我不曉得文書上是咋寫的,我這腿就是打仗時瘸的。”

    沈婉歪頭看着他說:“若你是因傷退役的,這文書上怎麼沒寫?”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上頭的人,爲了貪我的撫卹金,所以沒有在文書上寫。”

    “是嗎?”沈婉眯起了眼睛。

    “可、可能吧!”鄭闖嚥了嚥唾沫。

    沈婉正色道:“貪污退役軍人的撫卹金這事兒可非同小可,這樣我找個人陪你去報官,讓官府的人查清是誰貪污了你的撫卹金,還你一個公道。”

    “這、這就不用了吧!”鄭闖的脖子往後縮了縮,若是去報了官,豈不是就能查出他在撒謊了嗎?

    “必須用,”沈婉道:“你爲了保衛國家,這腿都瘸了,卻被人貪了撫卹金,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會寒了千千萬萬東宸軍人的心,所以,必須報官,讓官府徹查,把那貪污之人揪出來。”

    廳外的人聽鄭闖說有人貪了他的撫卹金,便互相詢問了起來。

    “你的撫卹金,每年有準時發嗎?”

    “有啊!每年到時候了,我都拿着文書直接去衙門領的,沒回拿的時候還簽了字的。”

    “我也每年都領,分文未少,”

    “我也領了。”所有人都說撫卹金一直都有領,且分文未少。

    “這就怪了,咱們的都沒被貪了,咋他的就被貪了呢?”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呢!”

    “裏頭的人叫啥來着?”

    “好像是叫鄭闖。”

    “鄭闖這名字有點兒耳熟,我想起來了。”說話的獨眼兒的漢子忙走進了正廳,繞到了鄭闖面前。

    “鄭闖?還真是你!”

    “你、你誰?”鄭闖看着忽然走進來的獨眼漢子有些慌,不過,他並不認識這獨眼漢子。

    獨眼漢子道:“我白林,十年前,我們同在王老將軍營中當兵,我是神射營的,你是步兵營的,不過你應該不認識我。”白林說完笑了笑。

    “那你爲何會認識他?”惠兒問。

    白林笑着道:“因爲他曾違反過很嚴重的軍紀,被將軍綁在柱子上抽過鞭子,讓全軍觀看,引以爲戒,所以我纔會認識他,印象也十分深刻。”

    他是神射營的,當初若不是傷了眼睛,他也不會那麼快退役,說不定現在還在軍中呢!

    鄭闖低下了頭,這人以前與他同營,還知道他的事兒,完了,他要被拆穿了。

    “他違反的什麼軍紀?”惠兒十分好奇的問。

    白林正色道:“外出日,調戲良家婦女。”

    惠兒“嘖”了一聲,一臉鄙夷的看着鄭闖,這人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你放屁。”鄭闖站起來衝白林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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