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必富沒後喊人,有些羨慕地看着陸文之穿的衣裳,那衣裳的布料看着滑溜溜的,一看就是好布料。以前的陸文之穿得可比他差多了,人又矮又瘦,如今不但胖了,還足足高了他一個頭,臉也白白淨淨的,就像大戶人家的小少爺。

    “喲!大半年不見,我們家文之又長高了。”陸母瞧着陸文之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這種慈愛,以前的陸文之是從來沒有享受到過的。看着慈愛中又帶着諂媚和討好的奶奶,陸文之只覺得虛假,微微扯了扯脣角。

    陸母又道:“瞧瞧這孩子長得多好,一看就是當狀元郎的料。”

    她聽村裏的人說,文之已經是童生了,而且還考得特別的好,比他爹以前還要出息呢!日後肯定是能當狀元郎的。若是文之日後中了狀元,當了大官兒,她這個奶奶自然也是要跟着享福的,現在她可得對文之好些。

    陸父也笑了笑道:“那是,我們陸家的孩子都不差。”

    陸文之笑了笑沒有說話,就他大伯和陸必富這樣,他爺爺是如何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句話的?

    “奶奶我想要陸文之這樣的衣裳,”陸必富指着陸文之身上穿着的衣裳說。

    陸必富一出生便享受着陸家最好的資源,所有的好喫的,好穿的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的,哭鬧一番不管是爹孃和爺爺奶奶都會把東西擺到他面前來。他也一直覺得他是陸家過得最好的人,可是今日他卻不被陸文之給比了下去,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陸母皺着眉道:“這衣裳一看就很貴,奶奶去哪兒給你找?”

    “我不管,我就要。”陸必富拍起了桌子。

    陸父看着兒子道:“文欽啊!必富也是你的侄子,你如今發達了,便也讓你媳婦兒給必富做一身文之這樣的衣裳吧!”

    “是啊!”陸母接了腔,“說起來你媳婦兒這個做嬸孃的嫁進了咱們陸家後,還沒有給侄兒侄女兒送過見面禮呢!便讓她給必富做一件衣裳吧!”

    陸父陸母說得理所當然,然而陸文欽都不想搭理她們。

    “知秋沒空,”陸文之道,“再等幾天她便要回山莊做事兒了。再說了,大嫂嫁進陸家這麼多年,也沒曾給文之做件衣裳,過年封的紅包裏頭都是空的,我家知秋又憑啥要給必富做衣裳?”若說是給三丫做衣裳,他必定毫不推脫,就算知秋這個嬸孃沒空做,他也會立刻帶三丫去買兩身兒。畢竟,三丫將他當小叔,可這陸必富呢?從不喊他一聲小叔不說,以前更是指着他喊瘸子。文之是他的哥哥,他以前還總欺負文之。

    “有你這麼做叔叔的嗎?”陸父板着臉問,擺出了老父親的架勢。

    可能是因爲陸文欽一家對他的態度太好了,讓他產生了某種錯覺。

    而陸母卻從陸文之的話中聽到了旁的信息,眼中閃爍着精光,也顧不上什麼衣裳不衣裳的了,看着兒子道:“你說知秋過幾日就要去山莊做事兒了,那我孫女兒誰帶?”

    陸文欽說:“家裏請了乳母也買了個丫環。”

    山莊裏眼下正忙,人手也不太夠,知秋想盡快回去做事兒,他們商量了一番後便請了個乳母。左右請乳母也不算太貴,一個月就二兩銀子。

    “請什麼乳母啊?”陸母道,“你趕緊把乳母辭了,我來帶我寶貝孫女兒。每天早上只要讓知秋把奶擠出了來,她只管去山莊做事,娘定能把你女兒帶得好好的。”

    藉着帶孫女兒的名頭,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進這大宅子了。

    陸父一聽便知道自己這婆娘打的什麼主意,也連忙道:“現在地裏也沒什麼活兒,我同你娘一起來幫你帶子、子……”那賠錢貨叫啥名字來着?陸父想不起孫女兒的名字了,方纔進府的時候知秋是告訴過他的。

    陸文欽在心中冷笑,連孫女兒的名字都記不住,他們又怎麼會是真心想幫他帶孩子?他們心裏打的什麼算盤,他心裏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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