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來越近的馬車,不知爲何,宋恆的心跳開始加速,他自己都能聽見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馬車停下了。趙河和一衆府兵翻身下馬,拱手行禮。

    “將軍。”

    “你們怎麼來了?”喬木問着,又衝最前頭的馬車看了看,“那馬車裏的又是誰?”

    知秋聽見喬木的聲音,掀起車簾彎腰從馬車裏走了出來,跳下馬車後她也不看喬木,站在馬車旁掀着車簾,好讓裏頭的沈婉等人下車。

    “知秋?”喬木驚呼出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瞧着他心心念唸的人兒。她怎麼來北境了?喬木又驚又喜。

    瞧見知秋,宋恆便猜到馬車上還有誰了,知秋都來了,那馬車上的人不是沈婉又是誰?難怪小王爺要讓他等等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沈婉便彎腰從馬車裏走了出來。她穿着一身煙青色的交頸襦裙,身上披着淡藍色的斗篷。如今已經是十月下旬,已經入冬好幾日了,北境雖然還未下雪,但是這天已經十分寒冷了。

    “這是誰?”龐奇山好奇的盯着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問。方纔聽喬木說,這些男子都是將軍府的府兵,那這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也是將軍府的女眷嗎?

    沒有人回答他,因爲宋恆和喬木都朝馬車走了過去。

    沈婉下了馬車,一擡頭便看見了宋恆。幾月不見,他黑了瘦了,瞧着也老了幾分。瞧見他鬢邊的幾根白髮,沈婉的眉略不可見的皺了皺。

    “你們怎麼來了?”宋恆開口便問,雖然胸腔內的心快速的跳動着,見到她心中也生出了一絲欣喜,但是開口問時,他的眉頭卻是皺着的。北境在打仗,兇險得很,她一個女子這個時候來北境做什麼?

    沈婉雖然知道自己來北境宋恆並不歡迎,瞧着自己也不會有久別重逢的欣喜,只會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來北境就是胡來。但是看見他板着個臉,皺着個眉這樣問她,她這心裏還是有些堵得慌。

    她還沒回話,惠兒就將裹得像個小球一樣的小子安抱了出來。

    “娘~”小子安奶聲奶氣的叫着,衝馬車下的沈婉張開了雙手。

    沈婉伸手將他抱下了馬車,宋恆瞧見兒子,先是一怔,隨後大聲問道:“你還帶上了安安?”

    她這是想做什麼?自己來了不說,還將安安也給帶了過來。安安還那麼小,從皇城到北境,路途遙遠,趕路如此辛苦,他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如何受得了?

    沈婉點了點頭:“嗯!”

    她還嗯?宋恆只覺氣血上涌。

    小子安從孃的懷裏伸出了頭,微微偏着腦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看了半響,咧嘴笑着喊了聲:“爹爹……”

    這一聲爹爹,頓時讓宋恆的氣血又降下去了,皺着的眉頭也鬆散了,神情也變得柔和起來。

    惠兒跳下馬車,笑着道:“小少爺記性可真是好,都好幾個月沒瞧見將軍了,竟然還認得將軍,還知道叫爹爹。”

    沈婉瞥了宋恆一眼,衝兒子道:“你爹爹可不歡迎咱們。”

    “嗚……”小子安頓時癟起了嘴,兩條淡淡的小眉毛也皺在了一起。

    宋恆忙道:“歡迎的,歡迎的,”他衝兒子伸出了雙手,“來安安,讓爹爹抱抱你。”

    小娃娃的臉頓時又由陰轉晴了,衝宋恆張開了雙手,軟軟的叫着:“爹爹……”

    宋恆將軟乎乎的兒子抱在了懷裏,聞着兒子身上的奶香,用嘴在他臉上貼了貼。

    小子安被他的胡茬子扎着了,噘着嘴說:“扎扎……”用軟軟的小手,去推他的臉。

    “哈哈哈……”宋恆大聲地笑了起來。這是他得知宋子凌被蠻子抓走後,第一次笑。

    龐奇山和於參將都看呆了,宋將軍的夫人來北境了,而且還帶着孩子!雖然他們也很想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但是這宋夫人是咋想的?這可是北境啊!是打仗的地方,可兇險的很,亂的很!她帶着個奶娃娃來此,這不是胡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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