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兵馬在離城門還有百丈遠的時候停了下來,拿着盾牌的兵,站在了最前頭。

    耶律野穿着赤色的鎧甲,戴着帽檐兒是虎皮的頭盔,騎着大宛馬,高聲衝城樓上的人喊道:“宋大將軍別來無恙啊!”那語氣中充滿了得意。

    這東宸皇帝對他可真是信任呢!都到現在了還沒有將他召回,只是派兵增援,不過還好他們北域早就收到了消息,也調了十萬兵馬前來增援。

    宋恆也衝城樓下的耶律野說了句:“耶律將軍別來無恙。”

    “哈哈哈……”耶律野朗聲大笑,用馬鞭指着戰車上綁着的人從宋恆道:“宋大將軍可識得這杆子上的少年是誰?”

    “是我兒子凌,”宋恆微眯着眼睛,一臉鄙夷的看着耶律野冷嘲道,“耶律野我們雖爲敵對放,但我一直敬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你竟然也會使這中下三濫的手段,抓了我兒子來威脅我,此等行徑可真是令人不齒。”

    聞言,耶律野的臉色變了變,他自認爲自己是條英雄好漢,如今被人說成使下三濫手段的卑鄙小人,頓覺面上無光,心中更是不快。騎着馬站在旁邊的秦易,連忙高聲喊道:“自古以來,勝者爲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耍什麼手段不重要,勝纔是最重要的。”

    “軍師說的不錯,”耶律野的臉色好看了不少。“宋將軍這麼久沒見到你的兒子了,你就不想念嗎?”

    宋恆死死的瞪着耶律野,右手握緊了劍柄。

    見他不語,耶律野又道:“我給宋將軍送的書信,宋將軍定然已經收到了,只要宋將軍打開城門,讓我北域兵馬進城,我便許你東宸國的半壁江山,讓你能與你的愛子父子團聚。”他說這些話,爲的就是亂東宸兵馬和這宋恆的心。

    城樓的將士,都側目看了宋恆一眼,眼中有擔憂之色。

    宋恆只送了他兩個字:“做夢。”

    宋子凌看着城樓上的父親,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不由鼻頭髮酸,眼眶泛紅。他知道,今日自己必定會命喪於此,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他還是不想死。他想活着,他想看着安安長大,想當大將軍,想喫秋菊姐姐做的紅燒豬蹄兒,想聽娘給他講的故事,想跟着爹練功。

    他眨了眨眼睛,眨掉了眼中的水霧。他不能哭,不能讓敵人看到他的軟弱,更不能影響爹作抉擇,讓他更痛苦。

    “宋將軍你就這麼狠心,爲了一個信任你的君王,捨棄自己兒子的性命嗎?”秦易扯着嗓子喊道。

    宋恆指着秦易道:“你少挑撥離間,本將軍纔不會上你的當。”

    秦易大笑道:“是不是挑撥離間,宋將軍難道不清楚,若你效忠的君王信任你,又怎麼會派他嫡親的堂弟來北境?你信不信,就算你爲了東宸國,放棄了自己兒子的性命,若北境失守,第一個被問責治罪的還是你宋恆。”

    聽得秦易的話,宋恆手下的將士,心中不安,皇上真的不信任他們將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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