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背地裏她與孟家聯合衆大臣向皇帝施加壓力,讓他不得不把立後之事早日提上日程。
本來在壽辰之日前一切看着如此順利,就在那一日甚至就連周帝也動搖了。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突然之間立後聖旨給的就變成了元欽欽?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明明之前的一切事情發展都按照自己的構想走,可是……可是突然就變了。
現在這皇后也立了,不是自己,自己卻不能做出任何辯駁。這立後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先提出來嗎?!
“啊!!!”
孟貴妃越想越生氣,直接在殿內砸起東西來。
她氣得癱坐在地上哭,又哭又鬧,一瞬間竟真的與那市井潑婦沒什麼不同。
“娘娘!就算現在熹妃娘娘當了皇后,可並不代表我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啊!”
孟雲冷笑幾聲,她冷靜下來之後就站起來了。
“金兒,把殿裏收拾一下。”
“是。”
此時的孟雲與之前妖嬈得體的模樣並沒有什麼不同,反而還有一絲嗜血的美豔。
“元欽欽,就算你現在做了皇后。可你能保證你能活到周文軒即位嗎?我那好姐姐什麼下場,我就會送你什麼下場!”
孟雲眼裏的陰狠毫不掩飾,她想要的東西,屬於她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娘娘,按照舊例。新後冊立,明日我們是要去請安送禮的。”
“哼!那賤人的後位本來就是搶了我的,現在還想要本妃去請安送禮!?”
“娘娘?您的意思是……?”
孟貴妃突然就笑了,笑得陰狠,彷彿一株渾身充滿劇毒的曼陀羅。
她豔紅的嘴角弧度勾得愈發大:“去,自然要去。不僅要去,還要備好大禮。”
“金兒,去準備準備。把當年陛下送給本妃的禮服拿過來,明日本妃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把皇后娘娘四個字咬得格外重,恨不得把元欽欽扒皮抽筋。
當年陛下送的?金兒愣了一下,那是一套正紅色的禮服。正紅色,獨屬於正宮所有,娘娘這是……?
孟貴妃自然看懂了金兒擔心什麼,她笑笑:“你只管拿過來便是,此事本來就是陛下欠我的。他不會說什麼,況且,那可是當年他親手送給我的啊!”
“是……”
金兒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此刻的傾城殿可是笑聲震天,響徹雲霄。
“行了行了,雪兒,你再這般笑下去。人家還以爲是我對那孟貴妃有什麼不滿呢?!”
殷華月一邊捂着肚子,一邊無奈的瞅着周文雪。
“哈哈哈,太好笑了。月姐姐你能想象嗎?那個孟貴妃聽到詔書氣急敗壞的表情?想想就覺得解氣。”
周文雪直接笑翻在地上,笑彎了腰,捂着肚子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
“解氣解氣,怎麼不解氣?”
殷華月簡直拿這小丫頭無可奈何!
蘇簡也坐在周文雪旁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殷華月簡直要哭了,這小簡怎麼也跟着胡鬧!?
“話說……華妃是誰啊?”
周文雪一臉好奇的看着蘇簡:“這宮中並沒有華妃這個人,難道是姨父後宮中的妃子嗎?”
“非也非也。”蘇簡一臉高深莫測的朝周文雪搖搖頭道:“此華妃是一本話本子裏一個惡毒的貴妃!”
“那不是就和孟貴妃一樣嗎?”
“是有相似之處,所以我才說這人簡直就是華妃本妃啊!”
她這麼一說,周文興趣更大了:“簡姐姐,你給我講講這個華妃的故事唄!”
“你確定要聽?這……可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要聽要聽,悲傷的我也要聽。”
“那……殿下就跟我過來吧!我慢慢說與你聽?”
蘇簡把周文雪帶向正殿的最西邊。
“好!”
她回頭朝殷華月眨了眨眼睛,殷華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比了個“給力”的手勢。果然還是小簡靠譜!
周文軒這才無奈搖搖頭:“雪兒這沒有沒小的樣子,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長進啊!”
“如此纔好,她還對這個世界保留着最純真的信任。對這個世界充滿幻想,對未來有無限遐想。如此……也是一種初心的真正保存。”
若是哪一天,突然長大。對這個世界的種種充滿失望,慢慢絕望。她不得不開始適應這個世界,說自己不喜歡的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遵守遊戲規則,親手將自己送進世人倫理的牢籠之中。慢慢變得麻木,慢慢對所有失去興趣。慢慢的……慢慢的成爲這個世界機械統治下的產物。
再也沒有那份初衷,沒有那份真心。把自己活在僞裝的面具之下,成爲真正的“僞君子”。到那個時候,想回來就再也回不來了。
慢慢的,一個好好的人就會變成現代社會所說的抑鬱症患者。
從古到今,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個世界……美好而又殘酷,溫暖而又冰冷,光明而又骯髒。即使是這樣,卻還是令所有人對它趨之若鶩。此謂之人性!
風昀看着殷華月慢慢的垂了眸,淺色的眸子裏光芒變幻莫測。
顯然,後面的他和殷華月所想差不多。
殷華煜一臉奇怪,自家妹妹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有時候,又讓人感覺比自己還要老陳很多。
對很多事情的見解,彷彿是歷遍紅塵的老者才說得出來的話,也能突然從她口中蹦出來。
“總之,表哥你們現在更不可對孟貴妃掉以輕心。”
“我知道。”
周文軒看着殷華月,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
“殷兒有何見解?”
最後就只憋出這麼一句話。
殷華月笑笑:“現在雖然熹妃娘娘成功當上了皇后,但孟貴妃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所以她後面的動作可能更加陰毒,更大的陰謀也可能正在醞釀。她既然這麼想當皇后,斷然不會心甘情願的居人之下。她能做一次的事情絕對就會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