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歌有些半信半疑,但看着他也不像壞人,擺擺手對狄無絕道:
“狄小將軍,看他也不像壞人,讓人送他回萊城吧。”
“是,走吧。”
說着,他拉起龍彌生就要走。
“哎!等等,你們這是軍營吧?別送我走,我能製造特別的武器。 ”
“哦?”
唐笙歌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顯然是不相信。
“我說的是真的,槍你們知道嗎?”
龍彌生雖說是個漢語言文學系的大學生,但這並不妨礙他學那些東西。更何況,還有個警察老爹。
“那是何物?”
“是一種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武器,怎麼樣?”
唐笙歌沒有回答他,附在月無冰耳邊輕聲道: “無冰,去給大將軍寫封信問問。”
“明白。”
“那好,你就先在軍營待着吧,待我問過大將軍再決定。無絕,帶下去吧。”
待狄無絕轉身,唐笙歌輕輕附在他耳邊道:“注意他的動作,一有不對勁,就地格殺。”
不是他唐笙歌冷血無情,這是無七軍駐地,何其重要。要是無七軍營出了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他不能冒險,不可能放任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在軍營裏亂逛。
“是。”
“公主!您回來了?早膳好了。”
“好!燈荇,辛苦了。”
殷華月朝膳臺走去,只見一張大木桌上擺滿了盤子,但盤子裏都是些生菜,生肉。中間一個鍋割開兩半,鍋裏的湯汁正在沸騰,騰騰的熱氣直直往上冒。
“殷殷……這個是啥?!”
風昀望着這一桌子莫名其妙的生菜生肉,太陽系突突的跳了跳。
“這個啊……火鍋啊!”
“什麼是火鍋?”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殷華月笑笑不說話,今天早上她去請安之前,提前讓燈荇準備了這些東西。這鍋還是之前她和蘇簡去鐵匠那定製的呢。
“就是一個稱呼罷了,坐啊。扶蘇,燈荇,無言,無落,快坐啊。還有煙煙,你也過來。”
“啊?我……這,公主,不合適吧?”煙煙有些受寵若驚地道。
其他幾個人早就習慣了,之前沒少約他們開小竈。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之前殷華月約着他們喫各種奇怪的菜,不過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好喫。
“過來嘛,沒事兒就我們幾個。”
“是……”
殷華月笑眯眯地朝她招手,煙煙猶豫了一下,走過來坐了下來。
“這就對了嘛。”
七兒死的時候,她發現煙煙夜裏偷偷爲這個小丫鬟燒紙錢。而且,居然沒有把事情怪到自己頭上,那時候她就發現,其實這個煙煙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殷華月不想就這麼放棄她。
“啊!丫頭給我夾菜。”
風昀把白玉瓷碗遞過來,一臉委屈巴巴地盯着她,殷華月臉一黑一筷子打開他的碗:“你沒手嗎,啊?!”
“沒良心。”
“煙煙,自己動手啊,別拘謹。”
看着一羣人風風火火地搶食物,完全沒有在意身份什麼的,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春天接近末尾,夏日的暑氣也漸漸上來了。太陽彷彿不知道累似的,拼命想把灼熱的光線灑滿大地。
綠葉被烤的有些垂頭喪氣的,樹下的草植更是昏昏欲睡。
御書房——
“陛下,芸妃娘娘來了。”
這殷帝后宮凋敝,有一位皇后,兩位貴妃,其他的都是嬪妃,還有一位最不受寵的西美人。左左右右不過二十來位妃子,而這芸妃便是殷華君的生母,左芸貴妃。
殷帝揉揉眉心,輕輕地道:“宣。”
“是……”陰公公退出一會兒,芸妃就進來了。
“陛下~”
芸妃一襲橘紅宮裝,珠翠點綴。髮髻似是經過精心梳理,頭上的髮飾繁複華麗。此人皮膚白皙,可見平日保養得很好就是妝容有些過濃了。雖沒有皇后周箮彤的驚豔天地,但格外的妖媚風情。
“愛妃怎的來了?”
說實話,殷帝當年也是看上了她這副獨具特色的風情。
“這些個時日天氣轉熱了,臣妾給陛下熬了些綠豆粥。”
說着,她輕輕打開花紋繁複的華貴食盒。裏面白瓷玉碗上是一碗清綠的粥,玉碗下有一層冰層,還似有似無的冒着白氣。看着就清涼無比。
“貴婦有心了。”
帝王端起玉碗就舀了一勺,“不錯不錯。”
“陛下喜歡就好。”
芸妃溫柔的看着他,這個男人……她愛了一輩子。
“貴妃,這粥可還有?”帝王輕輕放下玉碗,轉頭望着她道。
“啊,臣妾準備了很多呢,就怕皇上隨時想喫。”
“朕想帶去給殷兒和皇后嚐嚐。”帝王笑着拍拍她的手。
左芸一下子怔了怔,皇后……公主!?隨即又很快恢復笑容道:“也好,陛下且等臣妾取來。”
“辛苦你了,貴妃。”
“不辛苦,皇上歡喜便好。”芸妃笑着退出了御膳房,剛轉身,滿臉的笑容就被一臉陰鷙取代。
她讓丫鬟把東西送往御書房,自己徑直就回了宮。一路上一言不發,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芸妃一回到自己的殿內,她就猛的關上了門,拂袖就把桌上的東西都摔了個稀巴爛。
底下一羣宮女大氣不敢出,這貴妃娘娘平日就脾氣不太好。這會兒更是在氣頭上,她們哪裏敢惹啊!
“娘娘,您消消氣。”
看樣子,應該是一個新進宮的宮女。只見她不怕死的舉起一杯茶,遞給芸妃。
“滾!”
芸妃一把打翻那宮女手上的茶杯,熱茶頓時撒在那宮女的手上。
“啊!”
芸妃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着她。甩手就是幾個巴掌。
“鬼吼鬼叫什麼?!給我滾!都給我滾!滾啊!”
“是……是!”
一羣宮女戰戰兢兢地拖起那不怕死的,逃命似的跑出了芸妃殿。
“憑什麼?!什麼事情都是你啊!?爲什麼?!當年若不是你,我才應該是皇后!”
芸妃又噼裏啪啦的摔了一堆東西,喘着粗氣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