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召暫時先看了別人的戰鬥,倒是有了些意外的發現。
原本他不怎麼看好的選手裏出現有意思的東西。
第二個賽場上的兩人本來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菜雞互啄戰鬥。但因爲太久僵持不下,兩人中那名穿着一身黑的男子拉開了距離,突然嘴裏似乎唸叨着一些咒語。
他的對手不知道他會打出何種招數,所以謹慎地呆在原地沒有過多的行動。
這黑衣男子就這麼唸叨大約十幾秒模糊不清的詞句,忽然頭一下子低了下去。
等他再次擡起腦袋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截然大變。
他的臉上掛着詭異而變扭的邪笑,雙瞳凹出眼眶,鼻樑鉤挺,說不出的怪異
他的身體佝僂着,不在是人那般直挺,反而像是一隻嗜血的野獸般,以四肢爬行。
一股似乎可以肉眼可見的黑氣自他身上升騰而出,剎那間便籠罩了半個場地。
王之召只是盯着看他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的毛孔泛起了雞皮疙瘩,甚至還感覺到想吐和噁心。
“這是什麼”有人在觀衆席上詢問。
“看這種附身的樣子,有些像是東北薩滿的樣子可是又覺得不像。”一人回答地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不確定。
薩滿被稱爲神與人之間的中介者,據說有控制天氣、預言、解夢、占星以及旅行至亡者世界的能力。
“這肯定不是東北薩滿。”另一個人用肯定的語氣直接否定了前者的回答。
“那些薩滿的手段可是正牌的請神手段,要依靠專門的薩滿鼓才能儀式。請的都還是得道的仙家,哪有邪氣這麼大的”另一個人補充。
“既然不是東北薩滿,那有沒有可能是出馬班子的那羣人”又有人加入討論。
“別扯了,大家都知道那種邪修的畜生只能附身到那種氣血消磨得差不多了的虛弱普通人,哪裏能附身他這種境界的武修啊。”
槓子手立刻反駁。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說是什麼東西”
“母雞啊。”看來這位仁兄是個hongkong人。
這邊正在激烈的討論着,那邊的戰鬥就已經快結束了。
被不知名生物附身的黑衣男子,身體素質整體提升了一大截,他如同野獸一般的進攻方式,讓他的對手難以招架。
只是短短几秒便分出了勝負,敗者的胸口被這男子用新長出的鋒利指甲劃出了血流如注的傷口。
那位老兄慘嚎着,倒在了地上,成爲了本次比賽傷勢最重的人員。
黑衣男子轉身還想要攻擊倒在地上的對手。
“夠了”旁邊一名裁判大呵出聲才止住了他的行爲。
嗜血的雙眼閃過掙扎的模樣,許久才慢慢散去自身的黑氣,解除了附身的狀態。
附體解除後,黑衣男子一下子整個人就呈現出萎靡不振的神態,神色疲憊不堪的樣子,看來是個很傷身體的技能。
這一場比賽看下來讓王之召有些凝重。
這只是個例,但不排除會有其他人擁有意想不到的底牌。
眼前發生的事情值得讓他警醒。
王之召朝蕭風那邊看去:
“一個小屁孩也來參加比賽啊。”觀衆席上有其他人也正巧朝着邊看來。
“不要小瞧他,他是最近北平那個風頭正盛的蕭風。”旁邊北津地區的來的一名觀衆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不是吧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再強能強到哪裏去啊”大多數人不信。
“你看了就知道了。”說話的人懶得解釋。
賽場上,蕭風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在裁判說完開始後,他便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他的對手是一名學習拳術的武術家,看着行拳的路子,像是南方一帶的詠春拳種。但是看上去卻有些似是而非。
像這種半吊子的詠春拳,多半是一些沒有得到親傳的弟子,留給後人的。
像古代那些拳術師傅教授徒弟的時候通常會留一手,這一手可能是某種套路勁法的使用,有可能是某招式接下一招式的差異。
這些不同只是差之毫釐就很有可能失之千里。往往就會導致拳法並不能發揮全部的實力,甚至可能還會感覺束手束腳。
所謂真傳,不是子嗣不傳,不是看重的徒弟不傳。
傳得這一手,明明只是這小小的差距,你就會發現武功路子變了,用勁變了,這個拳法大大不同了。
像古時候的那些拳術師傅往往會把自己那些看得順眼,且天賦特別好的徒弟,在晚上叫進家中暗中指導幾句,這拳法的行徑就大大不同了。
那些人脈不好,腦瓜子不靈,沒得到師傅歡心的倒黴徒弟,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別人拿到真傳,自己則用着不好使的殘缺拳術。
當然了,還有一些天賦奇佳卻不討師傅歡心的弟子,也得不到真傳。
但是他們天賦高啊,自己改進了拳法,威力不遜色於原版,給一門拳術增添了不少的流派。
那些毫無天賦也和師傅關係不佳的弟子,也只能學一身普通把式,出師後回到自己的家鄉娶妻生子,把自己的本事也傳了下去,
這種流傳下來的拳術因爲傳授者本身沒有學透,後人也會跟着殘破拳術學下去,很少有人能將這種東西練得能登大雅之堂。
蕭風眼前的人就是這種路數的後人,手上的詠春把式和真傳的詠春有較大差異。
蕭風左支右閃了一陣,突然一拳轟出。
拳出之時,閃過彌紅色的緋色光輝,一拳便把這人飛出去,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有點強。
王之召總算見到了蕭風實力的一角,卻覺得這個半大孩子有些過於驚人了。
這種級別的對手,他雖然也容易對付,但絕不做不到蕭風這般輕鬆愜意。
“看我沒說錯吧。”觀衆席上那位來自北天北平,津門的人有些小得意。
“這,這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本領,真不知道是哪一位名師教授出來的神童啊。”其餘人感嘆道
“據一些小道消息,說是位陸地神仙。”那人終於顯露出自己八婆的本性。
“這般本領,真的很有可能是位陸地神仙的徒弟。”其他人贊同。
一個人真敢說,其餘人真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