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微亮,我睜開眼看了牀頭的鬧鐘,凌晨五點。今天沈慕然要出發去言市。
我起身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透過手掌冰冷到骨頭。洗漱完後,我披了件外套,再看時間,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六點十分。
沈慕然七點鐘出發,還有四十分鐘。
我推門出去。天已經全亮,只是空氣中還夾雜着些霧氣遮擋了視線,使其看起來有些灰濛濛的暗。我從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車停在嚴家大宅附近,嚴家大門敞開着,門口停了沈慕然那輛黑色奔馳,他應該是要自己開車去的。
沈母帶着保姆上上下下的幫沈慕然提了一些小箱子,應該是他要帶去言市的。畢竟,要去那麼久。
過了會兒沈慕然從樓下下來,與沈母相擁,抱了一會兒。沈母在叮囑他些什麼,說了會兒,沈慕然便坐到駕駛座上,與沈母揮別。
沈母穿着一件披肩,頭髮全都挽起來。目送着沈慕然出了門,許久才轉頭回屋裏。
我深呼了一口氣,身後太陽已經悄悄掛起。樹上的露水悄悄滴下來,打在額上,有些冰冷。順着日出一步一步走去,看不到身後越來越長的影子。拖着長長的尾巴,直到他離開的軌跡。
我轉頭去了市醫院,打算照顧田甜兩天。還沒進門就聽到蘇曼的聲音,“別哭啊,別哭,醫生!”
我推門進去,看到蘇曼正在安撫掩面痛哭的田甜。我趕緊跑到她身旁問,“這是怎麼了?”
因爲田甜懷孕,情緒又時常不穩定,所以單獨搬到了一間病房。
“好。”
蘇曼神色緊張且臉上充滿倦意,看來她照顧田甜的這幾天也是累的夠嗆。
蘇曼走後,我做到田甜旁邊,輕輕扶着她的背,幫她將碎髮頭髮捋到耳後。
“……嫂子,周野他……他死了……”田甜將頭埋進我懷裏,不停的抽泣。
“……田甜?你想起來了?”
田甜不說話,一直埋頭抽泣。回來的這些天她一直沒有正常過,醫生說她受了莫大的刺激,可能好不了了,差點就要瘋瘋癲癲一輩子。
“……嫂子,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她……對不起,對不起!”
“田甜田甜,乖沒事了。沒事了。”我摸着她的頭,輕聲安慰她。
“醫生,快來看看!”蘇曼正好帶着醫生來到病房。
將田甜安置到病牀上,醫生從頭到腳觀察了一遍,看了案頭的監護儀數據,又重新給田甜診斷。
笑着說,“田小姐,恢復正常了。”
蘇曼激動的拉着醫生的手,“真的嗎?”
“目前看來確實是的,不過還是要在醫院多觀察一陣子,如果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話,就是好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將醫生送走後,蘇曼坐到田甜旁邊,雙眸含着淚光,“太好了,田甜你終於好了。”
“……蘇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