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門種田手冊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天幕之外
    “這款式...也不太成。”

    石桌上放着疊圖紙,是陸淵手繪的。

    方狀的白底薄紙上面,是一頁又一頁精巧的器件繪圖。

    這些器件都能勉強和法器搭得上邊,每一件的紋理和用料都不比尋常法器少,但二者之間仍然有着很大的不同。

    尋常法器結構簡單,紋理齊全,輸入真元便可以御使運轉,但草圖上的器件紋理複雜,性質卻較爲單一,只有與其它器件拼合搭構才能正常使用。

    草圖所用白紙極薄,並非是正式通告所用的特殊入品箋紙,而只是不入流的普通貨色。

    頂多耐撕些,不易破損,而無其它功效。

    可就是那樣纖薄的白紙,竟在石桌上疊了一大疊,足有豎起的手掌厚。

    “熔爐的結構精巧,需要的器件十分之多,尤其是以高等火焰爲引子的,就更爲繁雜。若是照着宗內的圖紙來,不僅生產進度極爲緩慢,許多用料還需從外採購。”

    高品材料稀少,價格也極爲昂貴。

    同等階別下,要購買常見的金屬或其他物件,高等階所耗的靈石數目要遠高於底等階的。

    在境界上,金丹是個大坎兒,而天地孕育的靈物之中,三品同樣是道極難越過的門檻兒。

    就以人工構築的靈田而言,相較於高品靈田,一二品的靈田取材容易,易於構築,加之低品靈植所需生長時間較爲短暫,故而市面上的低品階靈植也較爲便宜。

    由此影響到符籙、丹藥和器具等。

    到了三品,情況便不同了。

    價格因需求而定,眼下諸界中的天然資源並不豐沛,高品階的靈田難以構築,許多三品及以上靈植培育困難,但由於長期的和平,入金丹的修者越來越多,卻少有逝去。

    就這樣,高品階器物材料等的價格也一步步水漲船高。

    陸淵右手夾着根硬質的筆,抵在眉間,思考其它可能性。

    此間並非僅有毛筆之類的軟筆,也有許多用途特殊的其它筆類,陸淵手中這支就是其中一種,專用於圖紙的繪製,同鉛筆有些相像。

    “現下咱這三品礦倒是有一些,就是熔鍊全靠我和大春手動,遠不夠哪怕一尊熔爐所需。可要是從外界買現成的吧,又貴,一尊兩尊還勉強支應的起,可要是再想搞多,就很爲難了。”

    目前,由於器師的稀少,天工坊的高品器具生意規模不大,主要市場集中在一二品。

    故而陸淵手頭雖闊綽許多,支使靈獸和勞工們是綽綽有餘,可仍不能肆無忌憚地在外界採購高品材料。

    “要不...”

    陸淵放下筆,擡起頭,把視線投向圖紙堆旁邊的精巧硬皮冊子上。

    那是記錄着他和大春篩選出來的靈植靈獸的冊子。

    之前是因爲覺得靈植不可控性太多,諸界並沒有類似的先例,再加上他了解過完整的熔爐構造,按圖索驥容易一些,所以在熔爐構造方面,沒有打上靈植靈獸的注意。

    但現在,他想邁大步,而不是按着傳統,一點一點攢本錢,用時間來換資本。

    時間可謂是陸淵現在緊缺的幾種需要之一,怎能單單耗在熔爐上?還有大把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所以,趁着紅點足夠,還能再搞一波。

    如今田裏某些不太重要的靈植被剷掉,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三品燭芯草,等到陸淵的新熔爐設計完畢,可以取幾株催熟,摘取其中葉尖火用作火種。

    正當他準備回想有哪些種類的靈植靈獸有類似的潛質時,卻被突然出現的辰皎叫住。

    “是關於界河沙的。”

    辰皎緩步走到還坐着的陸淵面前,像往常一樣輕輕舒展手臂,微微擡起:“跟我去瞧瞧?”

    於是陸淵伸向冊子的手果斷變換了方向,滿足地挽了上去。

    也沒問去哪。

    反正不會害自己。

    在然後,他發覺自己已經不在小世界內。

    因爲腳下是緩緩流動的點點金色。

    對於這些細微到極致的光粒,他並不陌生,只是除了築基時曾近距離觸及之外,就只能隔着道天幕來看它們了。

    這些光點是界河沙,而這裏是天幕之外。

    陸淵再朝前看,發覺曾經透明的天幕,如今已經變得同尋常界域一般漆黑,能幫小世界擋住來自外界的窺視和修者。

    雖然這功能在青玉葫蘆裏沒什麼發揮的空間。

    “已經很薄了。”

    辰皎輕揚廣袖,以骨節分明的秀氣手掌拘來一捧如水般的金色光流。

    同剛開始相比,確實是很薄了。

    如果說之前覆蓋在天幕表面的界河沙是無盡汪洋,那現在就是小小淺淺的積水,一幅即將乾涸的模樣。

    陸淵也照着辰皎的動作,想掬一捧界河沙過來,他對這外界不曾得見的珍貴物質還蠻好奇的。

    結果掬了個寂寞,比青紅二點不知細微多少的界河沙,一粒不漏地穿過他手掌。

    瞧見陸淵的動作,辰皎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將手中的界河沙捏了一捏,傾倒在他手上。

    這團處理過的界河沙果然不再視陸淵如無物,而是乖乖盤踞在掌中,任由他玩弄。

    “第二枚江山戒已經有了眉目,不久之後,我會譴人送來。”

    辰皎望着旁邊的小男人,緩聲道。

    “啊?哦。”

    陸淵先是驚詫地叫出聲,而後似乎是想到以她的能力,做出什麼都不會讓人奇怪,於是立刻變了腔調,平靜地接受了這一事實。

    “但你得多做些百寶囊來換,那不是我的,總不能讓我擔個強奪部下財物以謀私利的壞名聲吧。”

    江山戒是青檐的。

    雖然青檐同她的關係極近,類似於大春和陸淵,但辰皎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無償拿走部下的財物。

    正如她剛來的時候,堅持同陸淵做那些小小交易一樣。

    等價交換,或者稱之爲欲得回報,必有付出,是她處世的準則之一。

    “沒問題!”

    陸淵頻頻點頭。

    眼下一隻胳膊挽着辰皎,另一隻手捧着界河沙,沒法拍胸脯保證,只能以點頭來代替。

    “對了,做百寶囊的時候,多參照陳當那隻百寶囊的手法,別用平時慣用的手段,儘量抹除有可能暴露你存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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