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門種田手冊 >第四十二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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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自然是剛從符器閣後殿跑出來的趙四。

    “小老弟你這裏打理的很不錯嘛,看着舒適,又能賺靈石,挺好。”

    進了洞府以後,他往建築周邊的廣闊田地望了一眼,很是羨慕。

    他的洞府雖然也挺大,但疏於打理,捨不得花靈石請僕役打掃,自己又懶得動,就撂在那兒,陣法管不到的地方長了不少荒草。

    “趙師兄來喝杯茶,剛好買了些上號的雲頂銀毫,挺香的。”

    爲了避免客人再來卻沒有東西招待的窘迫境況,陸淵特地花了些靈石,買了點當初只敢問價格的茶葉。

    這不,就有客人上門了。

    光頭師兄卻擺擺手,婉拒了陸淵的邀約,

    “我這次來就是帶點東西給你,之後得去招募些修者,時間還是蠻緊的。”

    他把顧老頭拍過來的冊子從戒指裏抽出來,塞進陸淵手裏。

    像光頭師兄這樣精於煉器的金丹真人,儲物器具都是自己做的,完全不用像尋常修真者一樣去大些的城鎮裏購買。

    甚至那些價值不菲的儲物器具,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手筆。

    “這是...”

    陸淵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冊子上寫着煉器要訣幾個字,有些潦草,不是印刷本,而是有人蘸了濃墨,執筆書寫的。

    內裏還夾着一枚玉簡。

    “這是一個很會煉器的老頭託我帶給你的,冊子裏寫的是他從築基到現在的煉器筆記和一些心得,玉簡裏是對缺漏處的補充,以及常用的材料性質、變化等。”

    “總之很有用,沒事看看有好處,有很難理解的地方可以等我忙完,再找我一起討論。”

    趙四回想了一下遺漏的地方,接着說:“築基以後,用的便都是真元,冊子裏的知識,你也不必拘泥在築基一境,如果覺得猶有餘力,涉獵其它境界的也無妨。

    只是偶爾會有些高階材料與符紋,以你現在的境界難以處理罷了。”

    說完,光頭師兄就揮手道別,要離開去幹正經事情去了。

    但陸淵這次沒遂他的意,而是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趙師兄,需要我加入你的戰軍嗎”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光頭師兄如果手下一個能用的戰兵都沒有,那可真是十分尷尬了。

    加上他曾幫自己許多,靈田又不需耗費很多時間,因而有些想予以回報。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受了人的恩惠,便會想着報答。

    趙四卻轉身嘿嘿朝他笑,

    “小老弟,我能看出你的興趣和意向都不在此,而且戰軍的環境不適合你,你的舞臺應該在更遠更廣大的地方,那纔是我對你的期許。”

    “四爺我也不是招不着人,只是突然覺得身上的擔子重了很多,這些天在思考該怎樣應對當前和將來的變化。”

    “太華宗真傳的招牌還是很受人認可的,就算從附近修真家族和門內弟子招募的數目不夠,還可以去後山,那裏有許多受天賦所限,境界固定,難以提升的宗門成員。”

    光頭師兄走近了,拍拍陸淵的肩膀,

    “還有就是,永遠不要以自身的委屈爲代價,迎合別人,按照自己的意願過活不是件丟人的事情。

    尤其是涉及未來發展的時候,這個世界本質上還是弱肉強食的,唯有擁有力量,才能真正幫助你想幫助的人。

    就像今天如果你是個化神,我就不用被我家老頭追着打了。”

    “你又被打了”

    陸淵腦海中馬上浮現出當初執事房外光頭師兄被打的場景,不禁脫口而出。

    “又”趙四撓了撓腦門,想了片刻,而後恍然大悟,

    “感情你就是那時候門外偷看的人啊當時沒在意,沒想到居然是你。”

    在外門被顧老頭打的糗事,就發生過那麼一次。

    “不...這種事被別人瞧見,師兄你就不感覺有點生氣和尷尬嗎”陸淵乾笑着問道。

    如果異位相處,換了自己,肯定還是不想叫別人知道的。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人這一輩子,不就是被別人笑笑,再笑笑別人。”

    趙四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模樣,迎着不遠處的陸淵招招手:“這回真走了,別送。”

    ......

    “平日不見你對那孩子如此苛責,今天這是怎麼了。”

    符器閣後殿中,趙四剛溜走不久,蝶夫人的雙手搭在顧純壚面頰上方的穴道,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揉捏,替他緩解血氣激流造成的頭痛。

    縱使修得元嬰,位列真君,仍然是血肉之軀的人類,而非長存於世,不受肉身苦痛的神真。

    “我也是有些急了,小四雖然看似和元嬰只差毫釐,但要踏出這一步,要有怎樣的福緣和付出你也明瞭。

    加上最近的局勢並不明朗,我想讓他快些成長起來,手裏存些有分量的勢力,獨當一面。”

    他手掌貼近那雙極柔軟的、在爲自身紓解痛感的手,以極輕的力道握住,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

    “步陀師弟那邊,自陵刑軍抵達以後,便再沒有妖族進犯的消息,這固然是件好事,但處處透着股不同常理的味道。

    我總擔心,有些了不得的事情正在發生,現在隱沒在冰層之下,暗中積蓄力量,一旦破冰,便是天崩地裂,那時候我等元嬰,也未必能脫開干係。”

    蝶夫人沒有寬慰,因爲面前這個值得託付一生的男人境界比自己高出很多,甚至隱隱的摸到了那道不可言說的屏障邊緣。

    而這樣等階的修者,不會無緣無故的產生毫無根據的預感。

    修行到了深處,偶爾的心血來潮便往往代表着某些事情的預兆。

    所以她只是輕嘆一聲,握緊了愛人的手。

    他們倆尚未結爲道侶,但彼此間的感情,已經斷斷續續的綿延了數百年,本身就是對方最堅實的後盾。

    感受到雙掌上的溫熱,顧純壚臉上浮現內心得到完全滿足的溫柔微笑,接着卻變得有些苦澀,

    “何必守着一個老頭子呢,你還有數百年的元壽,不要都浪費在我的身上。”

    蝶夫人只是將手握地更緊:“若不是當年你爲我擋下那一箭,又怎麼會損耗數百年的壽元我講這些不是因爲內疚,而是想要你明白,除了你,世間再沒有願意爲我作出這樣犧牲的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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