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怎麼這麼會撩,雲芙暖暗暗腹誹,脣角勾起,莞爾一笑:“我也想說,只是不行。”
“不行”容瑾低聲問道。
“嗯。”雲芙暖懶散的回道。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
“再過一個月就是皇宮狩獵的日子,你可要好生準備。”容瑾微微笑了一下,擡手整了整雲芙暖略微凌亂的發,用另一隻手拉住雲芙暖的手,道:“明天我也有些事情,不能陪你了。”
雲芙暖微微皺起眉頭,這容瑾到底心中有什麼謀劃
本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隻大手握住,觸感溫涼,她一楞,本要說的話,全吞到了肚子裏,她着容瑾的背影,眼底帶着奇怪的情緒。
容瑾自是察覺到了雲芙暖人的不對勁,他也只是嘴角略過一絲好笑,並不打算解釋。
容瑾帶了些東西過來,打開全是喫的。
“這個不錯,你可以嚐嚐。”容瑾溫潤的聲音傳到雲芙暖的耳朵裏,雲芙暖遲疑了一下:“不必了,我若是喫我自己會動手的。”
“呵,阿暖可是怕了”
雲芙暖握緊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容瑾,語氣平靜:“我想世子應該知道我是在怕什麼。”
“阿暖多慮了,我自是護得住你。”他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薄脣,擡眼瞥了一眼雲芙暖,“狩獵,你同太子的婚約也不用擔心,私下也不會成真的,你真以爲太子拿的到聖旨。”
雲芙暖點點頭,不再說話,待容瑾將筷子放下時,她才起身。
目送那抹月白色離開。
她垂眸不語,斂去眸子裏的警惕之色。
“飛雪,我困了,想睡了。”
“是,飛雪這就幫爺更衣。”飛雪平身行了一禮,這纔去幫雲芙暖換衣。
雲芙暖呼吸清淺,她低眉看着幫她結釦的飛雪,說:“以後容瑾在的時候,你都下去。”
“是,小姐。”飛雪只是詫異了一下,快速反應的回道。
待換好衣服,雲芙暖便讓飛雪退下了,她看着自己白嫩如玉的手,一時沉默,她真的要捲入這皇城中了,她白天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若她當時非常清醒的話,纔不會裝瘋賣傻,而是偷一些值錢的東西離開,繼續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可是,她怎麼就傻了呢,這下倒好,若真的有個不察,可就是沒命的事。
眼睫低垂,在雲芙暖的眼下投出一抹暗影,良久,雲芙暖才合上眼睛,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罷了罷了,既然無法抽身,那就好好的同這羣人玩玩吧,不過是幾年的時間,我還是等得起的。”
夜色深,一羣黑衣人行動起來。
那目標赫然是太子府的方向
另一個黑衣人伺機而動,跟在前面黑衣人的身後。
拐角處
颯
前面的黑衣人被身後的黑衣人瞬間放倒在地,一抹暗香在空氣間涌動,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眼睛漸漸迷幻起來。
“狩獵中,太子殿下有重事需要雲煙箐爲誘餌。”地上的黑衣人眼神空洞的說道。
“什麼時候開始監視的”
“半個月前。”
“噗嗤”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響,黑衣人便沒有了生息,少許粉末撒在黑衣人的身上,漸漸的只留下了一灘黑水,站着的黑衣人眸子眯起,轉身飛向容相府的方向。
聽完黑衣人的稟報後,容瑾表情不變,眸色一沉,頓了一頓,才說道:“下去吧。”
待黑衣人走後,容瑾才摸了摸懷中的另一塊的墨玉佩,冷冷的勾了勾脣,對他的東西,感興趣麼
他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算計的想到這裏,容瑾眸子眯起,雲芙暖也委實太能僞裝,若不是親眼看見,他是真不會信,她的蠢是裝出來的。
擡手揉了揉眉心,容瑾便回屋歇下。
第二日,今天是個好天氣,起碼雲芙暖是這麼覺得的,不然,爲何今日路上的行人會這麼多,察覺到不對勁,雲芙暖停下腳步,皺眉扯了扯飛雪的衣袖,“今日爲何街道上這麼多人”
“小姐不知道麼”飛雪疑惑的看着雲芙暖說道:“前些日子,喬世子去燕京查看堤壩塌陷一事,今天是喬世子回京的日子。”
雲芙暖瞭解的點了點頭。
背後一涼,雲芙暖擡眼望去,那是雲煙箐
雲煙箐看着她表情貌似,不太好看啊,想是吃了她還是怎麼的雲芙暖諷刺的勾了勾脣角,拉着飛雪,就要去別的街道。
雲煙箐臉色一變,漂亮的面孔幾乎難以維持下去,完全沒有“溫柔典雅”的表面:“芙暖,怎可如此無禮見到姐姐也不來問聲好。”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雲芙暖的身上。
雲芙暖卻像是聽到了笑話:“姐姐你算哪門子姐姐”
她現在之所以敢這麼講話,完全是因爲容瑾,她不用想也知道。
這喬世柯,必然同容瑾這是死對頭,皇權的制衡之術,一向如此
要問她怎麼知道的,看衆人的表情:心裏就能清楚的差不多。
既然是死對頭,她也沒有什麼好收斂的,何不償大膽一些,也算是給容瑾掙了面子。
她可不是蠢的,她做的一切,均有目的
笑話,她這條命,很重要的
“雲煙箐就算你有容世子護着,該有的禮儀,你還是不能廢這還需要姐姐我教你麼”
“禮不可廢,換個身份就不必行禮了。”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喬世柯轉過臉,看到的就是容瑾坐在輪椅,在雲芙暖身邊,一副寵溺的模樣。
吳琛琛睜大眼睛,瞪着這張不應該在此刻出現她旁邊的人,冷靜的問:“容瑾,你確定”
牽着她的手忽然一僵,可很快,她聽到他淡定的嗓音:“我確定。”
瞬時,雲芙暖的心突然如擂鼓般迅速跳起來。
事實表明,容瑾的確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