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遙尚書忽然擡手打昏容瑾,將他手中的藥瓶奪出來,給容瑾服下,看着他吞嚥,遙尚書擡手摸了摸容瑾的喉嚨,確認無誤後,冷聲道:“把世子帶到皇上的偏殿。”
御書房。
雲侯爺已經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雲芙暖跪在一旁,臉色蒼白。
“敢問皇上,雲家何錯”雲芙暖淚目質問,眼中赤紅一片。
“雲家謀反人證物證具在,你說何錯”皇帝臉色嚴肅,嘴角上揚,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的雲芙暖心中生恨。
“人證何在物證何在臣女均沒看見,怎知人證物證是有的”雲芙暖一字一句問道,絲毫不讓。
皇帝似乎就是等她這句話,“小李子,讓雲二姐看證人證據。”
“宣沈將軍入殿”小李子站在御書房高喊道。
雲芙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沈落凌,終究還是走了劇情,背叛了雲家。
她回眸看向門口,目光追隨着沈落凌,牙齦緊咬,長袖下的手指尖泛白,皇帝此次,是措不及防,暗衛不能入宮,御書房雲家的眼線也安插不了,真的是絕路嗎
雲芙暖眸色變化一番,不得不低頭。
“朕仁慈,念其女年幼,且太子偏愛,你不知情,古人言:不知者無罪,朕免你死罪,賜給太子爲妾。”
人在不得已折傲骨的時候,是最痛的,那種痛,還不如死了
皇帝出這話,雲芙暖突然起身上前一步。
身邊陡然出現禁衛軍,將她團團圍住,生怕她做出什麼不利皇帝的事。
她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帶着玩笑的口吻:“皇上仁慈我年幼呵呵。”
他額首,微眯眼睛道:“你有不滿”
雲芙暖眸子一暗,瞥了一眼白父,幽幽道:“皇上真是下了一手好棋,草民認了。”今日,雲家無論如何都逃不過滅門之災,如劇情一樣,不過,她卻被許給了太子活了下來,那女主呢她姐姐怎麼辦
想到這裏,雲芙暖有些心驚肉跳,她一直覺得自己身份不算多麼高貴,但區區一個雲家,怎麼會引來這麼多豺狼虎豹的窺視
可那四十萬兵馬絲毫風聲未透,皇帝是爲何如此
雲芙暖忽然開口道:“我死,能否換我父親生”
“來人,押把她們都押下去。”皇帝揮了下手,沒有回答她。
皇宮。
雲芙暖臉色忍不住一變,擡手打向身後的侍衛,往雲侯爺的方向撲過去。
禁衛軍自是不留情,將雲芙暖拉開,奈何雲芙暖內力深厚,將他們全都震飛。 xs.
一時間,四周噤聲。
須臾,偏殿的容瑾醒來,閒適的踱步到殿內,殿內氣氛颯時一變。
誰都知道,容瑾對雲芙暖動了心,眼下如此,衆人一時也摸不準容瑾會如何選。
風倏然吹入宮殿,入夜的冷風有些刺骨,雲芙暖忍不住瑟縮一下,扶着雲侯爺,環顧一週,他們都想她雲家滅門,都希望她死
皇帝隨手賜座。
雲芙暖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望着他有些陌生的神色,不由得握緊了雲侯爺的肩膀。
遙尚書皺眉看着出來的容瑾,不該如此,難不成因爲他功力精深,所以提前醒來
“世子,這雲氏已是帶罪之身,太子喜愛,朕念她不知,已經將她賜給太子爲妾。”皇帝眸色變化幾番道。
氣氛安靜下來。
雲芙暖直視看着容瑾。
容瑾淺淺一笑,目光疏離,“一切聽皇上。”
“還好愛卿的藥解開了,不然朕又要愁了。”皇帝笑了起來。
“什麼藥”雲芙暖眸子一厲。
“入骨,若不是世子服用了這個藥,他也不會喜歡上你。”遙尚書適時的補上了一句解釋,看着雲芙暖的臉色變得煞白。
“原來,是我瞎了眼,看錯了人。”雲芙暖垂眸一笑,眸色有些癡狂的望着容瑾,“從來都不是我強求,你從未喜歡過我,也從未愛過,一切只是因爲你服用了入骨,封地護我,傾力阻我定親,得我玉佩,都是你的計劃吧,你真不愧是容瑾。”
“不過,見到溫潤如玉,雅蓋王侯的世子爲我衝冠一怒爲紅顏過,爲我頂撞皇帝過,爲我鞭打皇子過,也算是與榮有嫣了吧。”
容瑾看着臉色越來越差的雲芙暖,心尖的悸動愈發強烈,他有那些記憶,自是也知道自己做了那些事,他只覺得荒唐,他怎麼可能會親這個人
他怎麼會護這個人怎麼會有如此幼稚的時候
雲芙暖恍惚的看着他,似是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你說,雲家有什麼是你想要的,你說,我給你,你放過我父親,放過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雲芙暖一問再問,偏執的想要個答案。
“真狠心。”雲芙暖望着眼前風光霽月的人,心中一片漆黑,她閉上眼睛,低低的笑出聲,“還說舍了一身剮都不會讓我在牢中呆半分,服了解藥後,這三個多月的相處時間,容瑾,你是不是將那些都當做了一場夢。”
“容瑾。”雲芙暖擡眸溫柔的看着他的臉,“爲什麼你可以這麼狠心呢”
“爲君臣聽君令。”容瑾淡淡一笑,“百天時日,不過是本世子的一場計劃,雲二小姐當做是夢,也沒有錯誤,的確不真實。”
“原來你我之間的喜歡,不過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
雲芙暖嘆息一聲,“那你未來那麼多的計劃中,應該沒有我吧。”
容瑾沒有出聲,她溫和的望着他,“說不怪,是不可能的,不恨”她低眸看了身旁依舊昏迷不醒的父親,“更不可能,容瑾你知道嗎,我現在,情願京城寺廟的那日,從未遇見過你,遇見你,是我一生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