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世子,果然是真君子。”沈落凌微笑着推開門。
“彼此彼此。”容瑾勾起嘴角。
“世子今夜前來又是爲了什麼警告本將軍”
“兩個都不爲。”
沈落凌忽然嘲諷的笑出聲來,“也對,你一向自視清高,怎麼可能爲了警告我半夜不睡。”
“嗯。”容瑾面色不變。
沈落凌卻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望着雲芙暖的帳篷,淡然的問:“那你來幹什麼就爲了告訴我你和雲芙暖要被賜婚”
“沈落凌,你如果不回京,下場可能還會好一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奢求不是你的東西,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這是本相對你的忠告”
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笑容,不等沈落凌的回答,容瑾轉身離開。
“殺氣隱藏得真好。”沈落凌靠着門框,低頭思索了片刻,還是想不通他爲什麼大半夜的說這麼一通話,末了,沈落凌皺眉回了帳篷。
京城白將軍府書房內,白家主與幾位幕僚正商議事情,忽然管家匆匆走了進來,低頭俯耳了幾句,白家主臉色大驚。
慌忙讓幕僚們先回去,獨自一人入了皇宮。
帳篷裏的沈落凌翻來覆去,不該如此的,今日他聽見有信鴿的聲音,原是長公主的,白家的信鴿上黑色的,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卻半點沒聽見信鴿聲。沈落凌心中暗暗安慰自己,興許暗衛沒有查到發生了什麼,不過,方纔容瑾在門口說的話,的確讓他的心境亂了。
沈落凌一夜未眠。
父親讓他等,卻沒有給他任何信息,他不甘這樣等候安排,卻也沒法做什麼,父親也是在等一個機會,他沒必要從中插手。
但是這種掌控不在手的感覺,令他委實不舒服。
而另一處帳篷中的容瑾,他解了雲芙暖的穴道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歇下,一夜無夢。
三人醒後,也沒有耽誤時間,直接上了路,雲芙暖雖然擔心容瑾的傷勢,也耐不住容瑾的好強,只能聽他的話,只是途中時不時擔心的看着容瑾的傷口。
雲芙暖坐在馬車裏,怔怔的看着車窗外的景色,有點心神不寧。
“是因我擔心”
雲芙暖轉身看向他,容瑾仍然是坐在她的對面,閉着眼睛,因爲腹部受傷的緣故,面色蒼白如金紙,薄脣只有三分血色,看上去顯他越發贏若不堪。
她被擄走,他來救她,這個事情,完全不是她計劃內該發生的事情,容瑾不該來救她的,她算計的明明是沈落凌,怎麼把他給扯了進來。
“胸腹受傷本不該這麼嚴重,你內力在我之上,理應不該這麼虛弱,是不是那些殺手用了毒”雲芙暖神色複雜,“我有沒有猜錯”
容瑾點頭笑了笑:“你都看出來了。”
雲芙暖咬了咬脣,沒好氣的說道:“我不瞎,失血和中毒是兩個症狀。”
“嗯,”容瑾一臉正色道,“是我故意讓你看出來的。”
容瑾淺淺一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無礙的。”
雲芙暖反握住他的手:“你這身子本就虛弱,傷又加傷,你的手下都是做什麼的。”
容瑾緩緩低下頭,溫順非常,也嘆息了一聲:“身居要職,被刺殺不是也很正常嗎你無權只因是血衣候嫡女,不是也面臨這麼多刺殺,更不必說朝中有部分與我政見不同的大臣。”
“可是,看見你受傷,我就心疼難過,我又沒能力讓那些殺手不刺殺你,只能心疼你。”雲芙暖垂下眸子,倒是沒有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另一個馬車中的沈落凌身子一僵。
容瑾無奈的搖頭失笑,“以後我會注意點安全。”
雲芙暖這才坐到容瑾的身邊,給他倒了杯熱苦茶,道:“味苦利於病。”
容瑾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知道她最想聽什麼,潤了喉嚨,他也順着她的心意,說些朝堂上的事情。
“皇帝對長公主是信任的,他不信任,不是因爲長公主的關係,而是是爲百姓。”
雲芙暖不明所以,“百姓”
一路上還是順利的到了家。
次日出來溜達,不巧遇見的不想遇見的,陸晴迎還有
面前有了陰影,擡頭一看,居然是殷朝鴻。
四皇子府離這裏,貌似不近吧。
雲芙暖臉色未變,拱手彎腰:“臣女見過四皇子。”
“這是宮外,無需這些需禮。”殷朝鴻擺手示意。
雲芙暖直起身子,“是。”
氣氛有幾分尷尬。
“陸小姐今日怎麼有時間出來了”殷朝鴻隨口問道。
陸晴迎啊了一聲,又覺得羞澀,別過視線,故作大方,“今日乞巧節,纔可以出來的。”
雲芙暖心裏一稟,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並不言語。
街道上的燈忽然慢慢亮了起來,雲芙暖看着不遠處亮起的燈,心裏有些感慨。
陸晴迎只當郡主覺得新奇,心裏對郡主又多了幾分輕蔑,四皇子一直在問她的事情,莫不是四皇子,對自己,其實也有好感
陸晴迎這樣的心態,就像是殷朝鴻逢人便給糖,她拿着那顆糖,偏要和別人說,她的最特殊,她的最不一樣。
雲芙暖回眸看見的便是陸晴迎雙頰帶着紅暈的臉,再看她的視線,一直在殷朝鴻身上,心裏這下一清二楚,門清極了,看來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啊。
“陸小姐。”雲芙暖喚道。
陸晴迎有些不情願的看向雲芙暖,“郡主有何事情”
“這朝歌中的風景,我尚不熟悉,不知道可否請陸小姐帶我遊覽一下朝歌。”雲芙暖嘴角噙着笑意。
但陸晴迎不這麼想,她覺得這郡主除了被四皇子和四皇子看上之外,實際上並無其他才能。
故,她爲難的看了一眼殷朝鴻,低下眼垂:“郡主,今日我臨時有些其他事情需要處理,可否另選一日再陪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