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無力地坐回到自己的圓凳上,心中一頓苦澀。實在是想不通容瑾究竟是怎麼想的,也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在他心裏到底算個什麼位置,份量又到底有着幾斤幾兩。
這就是衆人口中所說的所謂的公平嗎
滿心不甘,若不是她雲芙暖當日不慎中了軟骨散,又豈會讓他們如此放肆,又怎麼可能由他們這樣欺負。
莫北琛和琉彩也看見了自家主子的不甘心和憤懣,打心眼裏想幫着自家主子要回這個所謂的公平。
“我們不能這樣委曲求全,好歹我現在還是個皇后,這皇后之位可不能當得這麼憋屈,我們找個機會報復回去吧”雲芙暖眼神堅定的望着莫北琛和琉彩。
莫北琛聽到自家主子這麼說,心中亦然憤憤不平,但是聽到雲芙暖說要報復回去,還是理智的勸說。
“主子,要不還是算了吧,柳太傅爲國家也是付出了許多的,娘娘您又作爲皇后,又怎麼能夠對付有功之臣的家眷呢更何況,要是皇上知道了,那可不得”
話還沒說完,莫北琛就又被雲芙暖這一拍桌給驚到了。
莫北琛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心裏懊悔不已,他居然在雲芙暖原本的火氣上潑了一桶油。
好端端的提什麼皇上啊,這不是挑唆皇后娘娘和皇上的關係嘛
“我還怕他不成,是他對不住我在先,我做什麼還怕他知道嗎”
琉彩暗道不妙。
“娘娘,消消氣,喫個槐花糕消消氣,報復回去這件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既然要報復咱們就得把前前後後都安排好對不對打個漂亮仗。”
琉彩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塊品相很好看,讓人看着就有食慾的槐花糕,放在雲芙暖的手上。
雲芙暖接過琉彩遞過來的槐花糕,用手指掂着,往嘴巴送去,咬了小口,滿嘴的槐花香在口腔中迴盪,沒有多甜,讓槐花的香甜充分地填滿整塊糕點。
“別說,還挺好喫的。”雲芙暖讚賞的點了點頭。
莫北琛見話題完全被轉移了,舒緩了一口氣,向琉彩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琉彩見後搖了搖頭,用嘴型說着沒事。
雲芙暖將二人無聲的交流全收在眼底,眼眸低垂,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樣眨呀眨的,在眼底留下小片陰影。
“琉彩。”
“嗯”琉彩突然被叫了一聲,聲音還是懵懵的。
“怎麼了娘娘,是有事情要吩咐嗎”
“我想出去走走,屋裏真的好悶,好想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啊”雲芙暖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
琉彩也是很爲難的看着莫北琛,畢竟也是跟了雲芙暖這麼久的人,看着她這樣,也是於心不忍,琉彩像是下定什麼重大決定一樣點了點頭。
“娘娘,那咱們就出去走走吧。”
“容瑾關着我,還找人看着我,你又不是看不見,咱們屋裏但凡有個動靜他們都警覺得不行,還談什麼出去。”
“娘娘,您可以動用一下皇后的權力呀,皇后想出去走走還不行啦”
說幹就幹,既然要出去,雲芙暖就讓琉彩給自己梳洗一番,準備出門。
“娘娘,您腳上的傷真的沒事嗎”莫北琛擔心地問。
“琉彩已經給我塗了藥膏,現在好多了,都能正常走路了,就是正常的磕磕碰碰,沒多大傷,再說不是有你倆跟着嘛,不會出什麼事的。”雲芙暖把玩着手裏的珠釵,這支珠釵看起來還挺眼熟的。
“琉彩,這支珠釵看起來好眼熟,你見過嗎”
琉彩拿過珠釵,放手心上仔細看,是純手工打造的,孔雀尾巴一樣的綠,中間還泛着一段淺藍色,琉彩也覺得很眼熟,但最終也沒能想得起來,搖了搖頭。
“算了,想不起來就算了”就又把珠釵扔抽屜裏了。
梳洗完了,這個人變得更加精緻和水靈。
雲芙暖帶着二人推開門,守衛立刻用刀擋着,看見是皇后,便用劍抵着地下順勢跪下。
“皇后娘娘請留步,皇上說了,您這幾天身體不適,不宜到處走動,還請娘娘回去歇息。”
雲芙暖聽聞噗嗤地笑出了聲,心中憤懣不已,爲了軟禁她,還真是什麼理由都編得出來。
“那你看本宮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那守衛搖了搖頭,莫北琛上前道。
“那還不趕緊讓路,娘娘萬福金安,定會長命百歲,怎的就被你說成身體欠安了,難不成你在咒娘娘”
那兩個守衛聽聞,連忙邊一直磕頭,邊說着“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雲芙暖看着有些發笑。
“行了,退下吧。”
那倆人又聽話的告退了,完全忘了皇上吩咐的事。
雲芙暖朝着御花園走去,感覺出來後整個空氣都是清新的,還沒到御花園,空氣就已經傳來了各種花香,在整個宮中可以說雲芙暖最喜歡的就是這裏。
也正是因爲雲芙暖喜歡,容瑾才特意叫人精心修理裏面的每一種花,每年都會千方百計從其他國家進很多新品種。
雲芙暖之所以喜歡這裏不只是因爲這裏美,其實還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祕密。
因爲在這裏,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在乎。
快到花園了,雲芙暖站在遠處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由於不確定,只得再走近些看。
雲芙暖看清楚了那身影,手掌忍不住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前面那穿得花枝招展的不是柳歌兒還能是誰。
琉彩也發現了自家主人的反常,順着雲芙暖的視線朝花園裏看見正蹲下身來聞着鳶尾花香的柳家大小姐柳歌兒。
琉彩過去扶着雲芙暖“娘娘,咱們還進去嗎”
雲芙暖聲音冷到了極致,“自然得進去看看花蝴蝶的表演。”便擡腳走了進去。
柳歌兒也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就伸出手讓丫鬟扶着自己起來,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雲芙暖踏着陽光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