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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實在做不出那種趕人走的事情，怕衛妍尷尬，稍稍掙出首輔的懷抱，儘量平靜淡然的做出女主人的姿態，邀請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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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衛妍一掃陰鬱和不開心，驚喜的看着賀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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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淡淡“嗯”一聲，不看衛妍的表情，從首輔的懷裏掙扎出來，擡眼看他：“我先回去換一套能見人的衣服，你們好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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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轉身回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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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麼事呢？她只是想給衛妍一個臺階下，但是很顯然衛妍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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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站在衣櫥裏前，長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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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服很多，每一件都華麗萬方，但每一件都讓賀傾城覺得俗氣之至，只能讓她穿出威儀端方，全然穿不出衛妍那種靈動俏皮的效果，簡直算得上不戰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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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頹然地，她蹲下來，思索半天，最後，只隨意的選了一件平日裏居家的便服，把所有想法拋在腦後，走回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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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裏，衛妍和首輔坐在圓桌上，膳房的丫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熱過的膳食端上了餐桌，美食的香味充斥着賀傾城的鼻腔，她本能的嚥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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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見她出來，眼眉上挑，沒想到她會換上更素淨的衣裳，但是很漂亮，更襯托出她的柔美嬌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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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迎上去，稍稍環住她的腰：“不喜歡她，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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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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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擡頭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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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禍首不就是他麼，要不是他對這麼一個小女孩這樣清冷溫涼不給面子，她怎麼可能因爲安慰衛妍，就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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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衛妍，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慢慢走到圓桌邊的時候，賀傾城對衛妍淡淡的一笑，看了一眼只放了餐盤的桌面，又吩咐丫鬟倒了兩杯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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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衛妍看了一眼賀傾城，假裝漫不經心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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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門她看到賀傾城的第一眼開始，就在暗地裏上下打量賀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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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了，自然知道這種“不舒服”意味着什麼，但她偏偏不點破，以調笑的語氣略帶質問的口吻，又搭上懵懂的表情，在首輔面前顯出她的天真爛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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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正好將水送了上來，賀傾城微抿一口，放下茶具，示意衛妍，巧妙地轉開話題道：“這是我最喜歡的茗茶，你喝喝看，這茶最適合種在京城，想必在晉國難以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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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妍扯了一下嘴角，只得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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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淡然地坐在賀傾城和衛妍的中間，不理會兩個人的談話，伸筷子將烤排骨裏的骨頭剔除來，取出肉，順手很自然地塞進賀傾城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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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並不優雅並不男性化的動作，首輔做起來竟然沒有一絲違和感，甚至生出一份美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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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幾乎半碗排骨塞進賀傾城的嘴裏，首輔才停下手來，把燕窩粥推到她面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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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有些尷尬的看着衛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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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來有好幾次衛妍都想開口，但迫於首輔的投喂，想起老祖宗“食不言，寢不語”的訓誡，又默默的將話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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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了，飽了。”賀傾城將視線移到首輔的臉上，很真誠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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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她沒飽，餓了一天一夜，哪裏是幾塊小排骨就能餵飽的？但是衛妍是客人，她實在沒法做出這種忽略客人的不禮貌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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