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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揶揄，有非要凌瑤華下不來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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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瑤華倒是完全的不在意，啃着雞腿，腮幫子鼓囊囊的，看起來食慾大增，說話也含糊不清：“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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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尹素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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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是善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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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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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世風日下還是道德淪喪，一個才幾歲的小女娃就敢自稱是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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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跋扈，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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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詳靜地喫着早餐，微柔的日光撒在堂前，敞亮，溫潤，閒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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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遠遠在一旁，靜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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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右側的賀傾城，挽着袖口，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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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手腕，纖細修長的手指，指甲上豆蔻芳華，順着手臂往上，漂亮的白淨的脖子，流暢的下顎線，嫩嫩的耳垂和捲翹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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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有一抹可疑的，欲遮未掩的淺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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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剋制的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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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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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他懷裏的賀傾城不太安分，時不時抓着他的衣襟，動來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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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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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調壓抑沙啞，剋制又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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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傾城面前，他所謂強大自制力近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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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是完全睡熟了，臉頰紅撲撲的，素腕凝皓雪，眉眼春色如許，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只是憑着本能在不舒服地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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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牀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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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動，我要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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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見的，首輔用這樣哄小孩的語調，跟睡懵了的賀傾城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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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帶着小孩子的嬌氣和呆憨，睡覺像是在拆牆，一抽一搐，一驚一乍。
他心裏其實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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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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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是咬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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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的少女偏不聽勸，動得越發的激動，長髮飄忽在空中，散發清新的柚子香，衣襟皺了蜷曲了，嘴脣輕抿，眉間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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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刺眼的光，柔和的傾瀉在少女的臉上，光與影在漂亮素淨的臉上交織，別具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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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精。”他的喉結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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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在他的懷裏安眠，卻莫名給人一親芳澤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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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尹素定計劃說要撲倒他，哪裏知道，不用她主動，他自己就能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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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知道，她做這些都是爲了陸墨之，再心動，也只能隱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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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讓我等太久的，對吧？”首輔溫潤低頭看懷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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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微微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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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到西苑的路有兩條，一條路很寬大，車馬流水一般。另一條路幽靜閒適，人煙稀少。首輔只是略一思忖，選擇了那條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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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浮動，寒意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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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漂亮的脖頸無意識的伸長，像是在伸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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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下一動，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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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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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捏了捏額角，睜開清明的眼睛，從昨日的粘膩中回過神來，仔細看一眼賀傾城脖子上的紅痕，細微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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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口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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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真禁不住折騰，他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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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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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看見首輔的，是坐在最外側的凌瑤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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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記性雖然好，但到底是心思乾淨，不把昨天的鬧騰和矛盾放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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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首輔的她，靈動又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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