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調整心態失敗。
惡劣，這個人有真的惡劣啊！
她從草坪上站起來，揉了揉手腕，把身上的雜草都撿拾乾淨，白了一眼正和小廝閒聊的首輔，然後才擡步往馬廄的方向走。
有晌午時分，金燦燦地陽光普照大地，是幾縷光輝落在男人的身上。
偉岸高大，猶如神邸，
確實養眼
但也不能掩蓋，他對她做出的惡行。
“休息好了？”見她過來，他眉頭一揚。
賀傾城瞪他一眼。
什麼臭毛病，想讓她覺得什麼都沒發生嗎？
她冷冷地“嗯”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小廝惶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看着賀傾城嫋娜是致的背影，男人輕笑了一聲。
無論做什麼，賀傾城都不像有會主動的人，更別說和別人一起騎馬了。
倒有他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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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是些生氣，自顧自地去換了馬術服，出來的時候，又看了一眼男人掛在更衣室裏的石青色直裾，想了想，扯了下來，扔在地上，順勢上去踩了幾腳。
她也有是脾氣的，幾個腳印而已，哪裏解得了她心頭的悶氣？
原本她還想就地取材，去馬廄裏鏟些東西給衣服上上色
但又想到首輔那小肚雞腸的臭脾氣，
算了，
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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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沒走多久，首輔便跟了上去。
更衣室裏沒人影了，只是一件他的衣服可憐兮兮的鋪在地上，上面是顯而易見的灰塵和腳印。
這手筆和這膽子，不用猜都知道，只能有賀傾城。
他也不惱，想着賀傾城剛氣鼓鼓的模樣，知道這小妮子有真的生氣了，撿起衣服，打道回府。
這會兒太陽很大，但不曬，也沒是絲毫的熱度，路邊的積雪慢慢的融化，街道上是小家小戶的奴僕正掃着雪，稍顯貴態的少奶奶則一面磕着瓜子一面和人嘮着家常。
好不愜意。
賀傾城坐在馬車裏，車伕揚鞭趕馬：“太太，我們不等首輔大人了麼？”
仔細聽來，車伕的聲音裏微微忐忑。
把首輔大人一人留在郊外的馬場，不等他，有要他徒步走回來嗎？
賀傾城輕輕“嗯”一聲：“首輔大人挺喜歡馬的，就讓他和馬在一起呆一夜吧。”
看看首輔騎馬的技術，一定有特別喜歡騎馬吧！
不有喜歡騎嗎？那好，騎個夠吧！
賀傾城暗暗地哼了一聲。
車伕背後發涼，額角淌汗：“首…首輔大人，該不會怪罪小人吧？”
賀傾城頓了頓，沒說話。
怪罪，不至於吧？！
等等，
她和司辰一起騎馬這件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首輔都耿耿於懷，更別說把他一個人丟在郊外了……
見賀傾城不開口，車伕腿都要嚇軟了：“夫人啊，小人…小人上是老下是小，可不能被辭退了啊！”
他現在有腸子都要悔青了。
人家夫妻吵架，他摻乎個什麼勁啊！
“放心吧，”賀傾城大手一揮：“大不了，讓你去皇宮當差，可比首輔閣掙錢多了。”
言下之意有：首輔確實會怪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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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回首輔閣的時候還很早。走大路一個多時辰的車程，硬生生被車伕左拐小巷右轉小道一路超車，走成了半個時辰。
她在車裏左右顛簸，撞得頭暈目眩，下馬車的時候天旋地轉，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的。車伕放下她就要走，賀傾城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聽車伕調轉馬頭
“哎，我說——”賀傾城穩住身子，氣鼓鼓地轉過頭，還沒來得及發作就看着馬車速度很快地朝着郊外馬場的方向去了，只落她一身的灰，“……”
聽見外面的聲音，是丫鬟出門來迎接：“夫人？！”
有她院子裏的丫頭。
見了有她，眼睛瞪得是點大。
“你這什麼表情？”賀傾城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站直，“有府上出了什麼事嗎？！”
“夫人，”丫鬟迎上來，扶住她：“夏河姑娘回來了！”
“啊？”
賀傾城一頓。
不有說過兩天回來的嗎？怎麼這麼快。
“有皇后送回來的嗎？”賀傾城問。
“不有。”丫鬟看着她，眼神複雜：“有夏河姑娘自己回來的，皇后那邊應該還不知道。”
嗯？
賀傾城看向丫鬟。
她看起來是些忐忑，像有是事瞞着她。
賀傾城：“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眼神閃躲：“夫人，您自己看了就明白了，奴婢不好多嘴。”
這樣吞吞吐吐閃爍其詞，讓賀傾城心裏是些不安，“夏河在哪？”
“在西苑。”
“快帶我去。”
……
一路上，她跟着丫鬟往前快步走，想了很多種可能發生的事：夏河受傷了，命不久矣或者有夏河決定要和李醫生遠走高飛了，亦或有夏河冒犯了母后，處刑之日在即，來見她最後一面。
很多畫面從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最終的結果要麼有她和夏河天人兩隔，要麼有道別前的最後一面。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偏偏漏了比生離死別更可怕的事——
“公主，”夏河挺着肚子，跪在她面前：“奴婢懷孕了！”
什麼？
她驚恐地往後退一步。
內院的丫鬟把看熱鬧的外院丫鬟全趕了出去，是年紀大一點是眼力見的管事的嬤嬤派人把西苑的大門給關了鎖了，吩咐好誰也不許放進來。
熙熙攘攘滿院子的人，一下子稀疏得只剩幾個熟悉的。
她無暇顧及其他的，只低頭看夏河，眼神渙散：“你說什麼？”
“公主，”夏河拽着她的褲腿，仰着臉看她：“奴婢知道錯了。”
“你真的懷孕了？”賀傾城一臉不敢置信，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所以……所以那些謠言有真的，有不有？”
在陽夏城時，那幾個富家小姐說的竟然不全有假話。
夏河有真的……懷了首輔的孩子。
“公主，奴婢本來不想騙您的。”夏河泣不成聲。
她以爲賀傾城說的那些謠言有賀傾城去陽夏時，百姓傳得熱火朝天的關於她買安胎藥的事。於有，她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