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能傳音了,這句話是靈乙用心語在溝通另兩個法寶之靈。
“太始之地?我靠,那不就是有形無質的紀元時代?這他麼,不是拿着菜刀哄孩子,玩大了?”
紫薇戰車隨紫薇大帝多年,於創世五紀元,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尚算知曉一二。
至於朝天一炷香,誠是人道至寶,可惜人族出現太晚,對人族之前的創世紀元不甚瞭解。
它哇哇大叫:“太始?什麼玩意?不應該是水系法則之地嗎?咦……本寶寶怎麼只能用心靈傳輸聲音了?”
靈乙道:“太始,創世第三紀元,陰陽交合,混沌爲一,有形而未有質……
所以咱們這會只能維持形狀,要有所舉動,卻萬萬不能。”
朝天一炷香道:“那糟糕了,看高老爺的樣子,要睡過去,不會有事吧?”
紫薇戰車道:“睡過去就睡過去,這會,咱們是燈盞無油,白費心。醜香,你也別閻王爺死了,鬼哭神嚎。
依我看,睡一覺也好,興許醒過來就是天地至尊。免得整日價老太太上臺階,一步步修煉。”
“鬼話,小紫,你說得什麼屁話?本寶寶知道沉睡的滋味,那可不好受。
而且老大可不是仙族,壽元有限,這一睡,直接醒不過來都有份。我說,小紫你是不是想換僱主,所以盼着老大死掉?”
紫薇戰車怒了,“醜香,你污衊我?你也別老母豬擺擂臺,醜八怪多逞能。
我告訴你,這裏是太始之地,本事再大,也是端午節的龍,光耍嘴。”
“別、別……本寶寶錯了還不行嘛?我不是關心高老爺嗎?萬一高老爺掛了,咱們未必有好結果。
起碼高老爺活着,咱們還能在高老爺的內空間傳傳話,一旦出去了,那就是孤獨的活着,連個說話人也沒有。
嗚嗚……本寶寶不要啊,我已經受夠了,我不要再回到孤獨日子裏……”
說着說着,朝天一炷香想起以往被逐天帝禁錮的歲月,突然悲上心頭,哇哇大哭。
靈乙煩不勝煩。
斥道:“你們不幫着想辦法,還在這裏嘴碎。小心我直接關你們緊閉……”
“啊?”
朝天一炷香嚇死了。
靈乙說得關緊閉,它嘗過滋味。
跟小黑屋無疑,周圍一片黑暗,相反萬絕嶺只是不能出去,偶爾還能看看風景。
紫薇戰車撇撇嘴。
它不曾有過朝天一炷香禁錮的遭遇。
帝陵裏面,它不時能和天兵天將的殘魂嘮嘮嗑,鬥鬥嘴。至於小黑屋,靈乙嚇唬歸嚇唬,關不了幾日,就會放它們出來。
畢竟靈乙也會無聊。
因爲不曾品嚐,紫爺壓根無懼。
不過靈乙老大說得對極。
與醜香吵個屁,贏了它也是踩着肩頭往頭上拉屎,硬欺負人。
沒什麼驕傲。
忽然靈光乍現。
“對了……”
紫薇戰車道:“靈乙老大,咱們能心靈傳輸聲音,你也來個盲人騎馬,瞎(死死)試試。看看能否傳輸給宿主。”
“試過了,不行。咱們能傳輸,是因爲藏在宿主的小宇宙空間內。
“要不索性出去吧,出去了,興許能幫助老大。”
又是朝天一炷香。
它也開動腦筋。生怕高老爺萬一掛了,活得比萬絕嶺還要不如。
“出去?”靈乙琢磨這個主意。
紫薇戰車道:“醜香,你是嘴裏銜燈草,說得輕巧。出去後,回來就難了。
除非高老爺甦醒,否則,咱們是玉米棵上戴涼帽,湊人頭。都和高老爺一樣陷入沉睡。”
“那怎麼辦,總比在這裏瞎擔心要好。”
朝天一炷香囁嚅了一句。
感覺建造化妖池的兩個妖族大能委實屬於脫褲子放屁,日光神水固然是個寶物,可也不至於多麼珍稀。
比它厲害的有琉璃淨水、玄冥真水、先天壬水,三千弱水,還有忘川水,這些神水哪一個不比日光神水厲害?
也就妖族沒見過什麼大世面。
除非日光神水,月光神水加上星光神水,那纔是三界第一神水。單是日光神水,算個屁?連前十都輪不上。
不提朝天一炷香腹誹不已。
就在這時。
高洋睡眼惺忪的忽然看見一尊古老尊貴的大鐘出現眼前。
同樣金光璀璨,同樣光芒萬丈,絲毫不遜空間頂上金色神水。
“這什麼?”
因爲驀然間的嗜睡,高洋的思維緩慢如夕陽下的老牛。一時竟沒想起這是靈乙擬出的本體,太一神鍾。
因爲盯着大鐘觀看,而且鐘體充斥眼簾,正好擋住了日光神水。
只見鐘體外,日月星辰,地水風火,扭轉而演變。星空蒼茫,山生地蔓,洪荒萬族隱現其中。又有九彩毫光照耀諸天。
高洋目睹而震撼。
跟着有歌聲入耳。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靈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滿堂;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
隨歌聲的還有浩蕩鐘鳴,響徹天地。
地上,無數人族伏地叩拜。繼而是五穀豐登,六畜興旺。當真是獲之挃挃,積之慄慄。
望着眼前的廩滿囷溢,高洋禁不住眉飛色舞,心頭振奮。明明與他無關,偏生有種軒軒甚得的自豪感。來得莫名,也很詭異。
“啊,靈乙老大出手了……”
朝天一炷香很興奮。
它明白靈乙在法寶中的地位,這樣的先天至寶,若無把握,斷然不會輕易出手。
“啊呀,老大也是草把作心,粗心得很。萬一高老爺沒留意,豈不白出去了?”
紫薇戰車極爲着急。它比朝天一炷香更爲了解太始之地的恐怖。
成敗在此一舉。
就在兩個活寶憂心之際。
高洋意識海內的道種原本已有些枯蔫焦黃,忽然一頭金烏佇足其上。與此同時,一縷灰濛濛的異氣,鬼鬼祟祟靠近。
金烏探爪而去,一下落空。
再想進攻,卻見異氣徑自鑽入了道種根莖。
金烏不自禁地憤而怒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