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廣烈被藍月生拖住。巫族的保護光罩再度穩定。
不過十二隊組成的術巫陣法未息。
這些年青巫族不瞭解藍月生的實力。他們只聽說,水晶宮有位妖族強者,被長老罡父稍一威脅,立時伏首認輸。
所以,年青巫人打算繼續用增幅術法加強藍月生的戰鬥力。若不盡快佔領龍族海妖的水晶宮,這次罡父長老計劃的裏應外合計劃,豈不徒耗工夫,惹人笑話。
光罩裏,十二道色彩各異的光束齊聚。
每一道光束裏面隱隱有人影晃動。
眼看十二道光束即將衝出光罩。驀然,當先領頭的舒儀微微轉動了一下身軀。
旋又復正。
時間之短,速度之快,縱然一直盯着,也多半會當是閃了下眼。
她是十二個術巫中的節點,起到光束瞄點的重要作用。
這麼突然動一下,乍一看沒什麼,射出去的十二道光束滯止須臾,突然方向頓改,直向敖廣烈灌入。
敖廣烈傷重垂死,沒想躲避,也沒這份心氣了。剛纔怒不可遏的激斥,耗光了他僅餘的力氣。
只是光束射來,令他出乎意料。
非但有增幅之力,更有增強潛力,治癒傷勢效果。
“唔唔……”
敖廣烈舒服的地發出細亢洪亮的龍吟聲。
這種感覺,讓他回憶起小時候浸泡化妖池的初次幸福。
嗯?
藍月生愣了。
眼看敖廣烈肉眼可見的痊癒傷勢,怎麼和劇本截然相反?
與此同時,巫人也是沸反盈天。
“舒儀,這……這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舒儀裝傻充愣。
人說每個女子都是戲精。尤其滿懷憤恨,報仇泄恨的女子,更是豁出去的影后。
舒儀壓根不用有人教習,自然而然的讓人看不出半點作僞。
“那快些把祖巫神術收回。那頭鯨妖本就不是妖龍的敵手,這不是資敵嗎?”
“收不回啊,祖巫神術已經讓妖龍恢復了大半體力。咱們還是逃吧。”
“不行,咱們奉命出襲,就是看準了海部魔獸的空虛,如果逃跑,與前功盡棄有何區別?”
“對對,咱們巫族萬界無敵,怎麼可以落荒而逃?”
巫人議論紛紛。一時討論不出結果。總之有人想逃,有人爲了巫族榮譽,不願擔負逃跑的惡名。
當然,關鍵是沒到生死關頭。頂在敖廣烈前面的是藍月生。
“孛景,你在幹什麼?”舒儀忽然輕斥。
她的異動,綿瓞毫無察覺,然而始終注視她曼妙體態的孛景瞧得一清二楚。
霎那,殊爲難信。
舒儀感覺到孛景的異狀。當即惡人先告狀。指責孛景的不妥。
“我……”孛景說不出話的樣子,讓邊上的其他巫人立生疑念。
巫族八部相距甚遠,若無特大獵殺戰役,根本不會聚在一起。
孛景於衆多巫人來說,陌生得很。
眼見大夥望來。
猛的想到,自己慌什麼?神術改向,實質是舒儀之故,自己可是毫無關係。
剛想解釋,舒儀豈容他胡說。
“原來罪魁禍首是你。怪不得神術會加在妖龍身上。之前瞧你故意見死不救,我就已經懷疑你了……說,你和妖族有什麼陰暗勾當?”
“舒儀……”孛景氣急敗壞。
“舒儀也是你叫的?孛景你是我禮讚部的人,卻偷偷幫助妖龍。回去後,我定要告訴諸位長老,治你一個通敵之罪。”
舒儀急於坐實孛景的叛變。
可別人也不傻。
巫族八部向來各自爲政。大夥決計不會因爲舒儀的呵斥,而立時夾攻孛景。
另外一位綿瓞傻了。他壓根沒弄明白,本族兩位奇才,怎地就對上了?
“舒儀,是你。我知道,你怪我沒救封聜……”孛景終於反應過來。
好毒的女人。爲了封聜竟刻意誣陷我通敵。
巫人這裏尚未釐清。
那邊廂敖廣烈憤怒藍月生的叛變,因爲神術增幅,一時恢復大半。
當即豁出命地開始報復性攻擊。
激烈的戰鬥,讓巫人們想起,此刻並不在巫部地盤。
“這次偷襲算是失敗了。”
“唉,都怪那個禮讚部的孛景。”
“誰知道是不是?興許是那個女的。”
“不錯。那是玄冥位,是祖巫頌讚的瞄點,她若搞些小動作,咱們也看不出。”
“諸位,別囉嗦了。妖族大軍將至。泰丘盤神巨人毀了。咱們勢必擋不住,不如退了吧。”
“泰丘巨人是咱們巫族這些年研究出的新神術。誰知竟被妖龍給毀了。此方妖族還算有些實力。”
“哼,區區蛟龍。若非咱們巫族大軍正與魔族鏖戰。這個世界早被咱們佔領了。”
“是啊,十萬年了。這裏的妖族韌性十足。難怪天庭羣仙肯答應放棄這裏。想必他們料及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再難啃,也要啃。巫妖之仇,星河難洗。巫神發誓,巫族崛起之日,便是妖族毀滅之時。爲了巫神誓言,咱們定要鏟滅所有的妖族。”
說這話時,衆多巫人面色發輝,好似在講述一樁神聖已極的事實。
轟……
龍鯨之爭,鬥到後來,殊無繁瑣招式,俱是體形的撞擊。
敖廣烈深恨藍月生投敵,打起來完全不要命。
漸漸的藍月生有些懼怕。思索要否退走。驀發現,又有數十條蛟龍從海面下潛過來。
心頭悸憱。
虛晃一招,巨尾擺動。一條藍線猶如電射,朝遠處疾遊。
“藍月生,有種不要走。”
敖廣烈怒喊。這個叛徒傷了自己,竟溜走了。
藍月生理都不理。心道,你幫手都來了。再不走,等死嗎?
巫人見藍月生逃遁,不敢逗留。紛紛化作光影,遁空遠去。
敖廣烈陰差陽錯的被巫族神術增幅,終究受傷過重,又不知傷勢會否有異變。
好在保住了水晶宮,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當下恢復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