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後,便道,“魔羅前輩,晚輩那裏已然整頓定當。卻不知,前輩所說的新主是誰?”
紫陽真人點點頭,從高洋懷裏接過霈兒,高高舉起,對溫翦道,“這就是你們的新主,也是魔界將來的皇……”
“啊!?”
溫翦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這也太兒戲了。
回過頭看向蔡章雍等人,發現他們也是滿面震驚。
忍不住苦笑,“前輩,莫要尋晚輩等的開心……這位,這位……”
看着霈兒。
明顯是個人族孩子,只是被紫陽真人運氣激盪了經脈。
瞬間魔氣瀰漫。
他不知這個人族孩子何以能小小年紀把魔功修煉這等地步。但想,終究是魔羅弟子,有些神異,不足爲奇。
只是僅憑這個,便身居魔皇高位,不免兒戲太過。
欲要開口之際。
高洋在旁看不慣紫陽真人的這番操作。要霈兒當魔界之皇,腦洞開得實在太大。
他道,“真人,霈兒乃人族,怎能常居魔界?何況,他年幼無知,又如何領導魔界羣雄?”
他不好說魔界諸王,誰不是窮兇極惡之輩,讓天真無邪的霈兒成爲他們的皇?
近墨者黑不說,不定把霈兒帶壞了。
紫陽真人笑笑,把霈兒放下。
淡然道,“霈兒乃我親傳,我乃魔界第四大魔尊,霈兒如何不能爲皇?
何況,貧道之意,非是現在,而是希望魔界諸雄遙尊霈兒爲皇,待其成年,再入魔界。豈不皆大歡喜?”
這話一說,溫翦沒了意見。
他只求保住末日族人,魔皇是誰,本來壓根不想關注。無非因爲紫陽真人提議太過驚駭,才忍不住問了一下。
至於高洋,心說,成人後入魔界爲皇?亦無不可。屆時,我必當已經君臨天界,權且派幾名得力干將,輔助霈兒,未必坐不穩魔皇之位。
念及此,遂也不語。
衆人都被說服。
紫陽真人分外開心。
“好,此事便說定了……你們且先回去,穩定局勢,靜候霈兒皇者歸來。”
溫翦恭謹應是。
不由看向蒼生之徑上那個白衫飄飄地年青僧人。
紫陽真人會意。
“不必管他,蒼生之徑焉是那麼簡單,無須多久,千夜便要化作一具白骨……”
話音未落。
白袍飄蕩之處,墨綠色路徑轉黑,就如先前毀滅白衣大士一樣。
跟着。
釋然一下跪倒在地。
顯然蒼生之徑給了他沉重壓力,不得不屈膝減輕負擔。
路徑外,衆人看得清楚,釋然先是胸前染紅,旋即血色越來越多。
漸漸猶如一個血人。
饒是如此,釋然依舊沒有放棄之念。即便業已開始一寸一寸的移動。
他仍然保持着前進。
高洋看得心有不忍。卻知這是釋然自己的抉擇,旁人決計阻止不了。否則,滿意未必,反生大仇。
嘆息一聲。
紫陽真人道,“蒼生之徑又名彼岸之路。唯有走至盡頭,方可登臨彼岸。
這番話,他使了傳音,只有高洋得聞。
高洋詫異地向他看看。
什麼意思?
爲何獨自與我闡明蒼生之徑的奧祕?
須知蒼生之徑,好比無敵之路,一般均有諸天萬界的至強者才能安然無事的闖入。
此徑只能走一次,絕無可能重來。
所以,一位走過此路的老前輩,突然言傳身教的講授,於任何試圖闖徑破門的強者而言,皆是無上智慧結晶。
就在高洋細細挹嚼紫陽真人一番話的含義之時。
蘇凡真突然往蒼生之徑通道衝去。
幽螢啊呀一聲。
高洋也自怔然。
這個狐族女子太癡情了!明知記憶復甦後的釋然,待她並無眷戀,她卻一頭熱的癡戀不已。
說來,若非昔年千夜皇故意讓她成爲以色惑君之人。憑九尾狐的天賦,這多年不定已然帶領妖族走上巔峯。
突然,高洋猛的醒悟。
千夜皇何以要選蘇凡真,或許就是忌憚她的天賦,是而才選中了他。
一是有名有目,畢竟只有以九尾狐的美色,諸界強者才能確信他受了魅惑。
二來,一舉兩得的順便排除一位日後的競爭者。
蘇凡真的舉動很突然,衆人雖見,卻也無法阻止。
然而,當蘇凡真剛剛飛臨通道口,一位彩翼女子突然橫擋在前。
蘇凡真見及對方面容,驟然退了一步。及後愣愣地站在原地。
彩翼女子蛾眉微挑,冷聲道,“怎麼,轉世後,當真喜歡上我的夫君了?”
“啊!?沒,沒有……”
蘇凡真矢口否認。臉色漲紅,猶如被人抓住現場,屬實尷尬到極點。
彩翼女子哼哼兩聲後,道,“人說九尾狐絕美擅惑,嫵媚多嬌。可又有說,以色娛人者,色衰而失寵。你……而今面目全非,猙獰可怖,若去見他,豈不讓他心神馳亂,徒生厭惡?”
“我……我不去了……”蘇凡真背轉身,欲待離去。
“哼,你說不去就不去?”
彩翼女子也是古怪。人說要去,你阻擾。說要離去,她又不甘。
蘇凡真回過頭,斂祍一禮。“娘娘,當年的事,你應該清楚內幕,陛下所爲,非我所願。迄止今日,你又何必怨我?”
這個彩翼女子原來就是森羅皇域母儀天下的正宮娘娘,也是千夜皇的元配夫人,蒼鸆族前族長大淵雉雉。
“怨你?哈哈……”大淵雉雉先是仰天大笑,隨後目露兇光瞪着蘇凡真,“你忒也說得簡單,我不是怨你,而是恨你,恨不能寢你之皮,食你之肉……”
大淵雉雉的狠毒兇爆,嚇得蘇凡真趔趄後退。
嘴裏兀自道,“娘娘,我……”
“不必解釋……本宮總不成冤了你……尤其你剛剛試圖闖入蒼生之徑,足見你對我夫君心傾意往。”
蘇凡真低着頭。
其他都能解釋,適才欲入絕地,陪釋然同生共死,確實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