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志昂揚,踊踊疾驅。
半個時辰,至一峽谷高嶺。
此處一線天,兩側崇山峻嶺。
高銳停下,破軍槍高舉。
精神力感知到危險。細細察看,對面山崖,影影綽綽,數百人齊聚。
中間一人手搖摺扇,狀甚瀟灑。朗聲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姓名,本執事不殺無名小輩。”
這傢伙正是徐良。
他一邊命人確定援兵中間有否高洋,順便查找援兵行蹤,一邊直接來到鬼愁谷,打算殺高洋之前,先行收取一些利息。
“魔道賊子,休要猖狂”
高銳勒馬而起,一聲大吼,周邊落石滾滾,響遏行雲。
虎擊軍所向,誰與爭鋒
這句話高銳參軍之前,由高懷德囑咐,高銳始終不忘,牢記由衷。
原本被圍,是爲了引發道場共鳴。此刻魔教賊子氣焰囂張,定要給他們一個好看。
高銳彎弓搭箭,馬蹄揚起瞬間。
一箭射出,輕拍腿部,胯部後側箭壺自動躍出長箭,手掌回收,長箭宛若原本在他手中
第二箭尾羽尚沒離開視線,第三根箭已輕搭在弦。
連射三箭,疾如驟風,連貫完美。
目拙的,感覺就是眨一下眼。
三道箭芒奔雷掣電,頭追尾,尾曳頭,三箭相連,長虹般劃破夜空。
數聲慘叫同時響起。
一人惶惶以手擋之,箭刃破掌順勢入臂,肩後穿出。帶出一捧血肉,繼而插入後面一人咽喉。
三箭四人
均是站在徐良身後的真魔道弟子。
高銳先聲奪人。
魔道弟子噤若寒蟬。
直到這時,馬蹄重重落下。
高銳策馬狂奔,驟然化作離弦之箭。
攬轡上層巒,下臨百刃崖。
崖上魔道兩宗弟子睹之失色,駭而倉皇。
千餘虎擊軍如地獄闖出魔兵,殺氣騰騰衝上山崗。
徐良大急,連聲喊道:“擋住,給我擋住”
他的話只有真魔道弟子奉命,數百天屍宗弟子都望着身背鐵鍋的歐胖子。
“退後、退後你們都給我退後”
“放屁,現在怎麼可以退後”
徐良怒聲責問。
歐胖子道:“你懂個鬼,避其鋒芒,挫其銳氣,纔是兵家正道。”
“你個狗日的,今天如果放跑高銳,老子定要告你的狀。”
徐良纔不聽他鬼話。
什麼狗屁兵道,咱們是魔道,魔道就要用人命去填。
“哼”
歐胖子懶得看他。論身份,他比徐良高多了。
一個潛力已盡執事想告自己的狀,誰給的腦子
怪不得成不了核心。
“歐胖子,高銳衝上來了。”
徐良驚慌不已。他本就站在最前面,高銳當真殺上來,頭一個便是他。
欺軟怕硬,魔道準則。
徐良自問非是虎擊軍小殺神對手。
歐胖子推開他,“沒膽氣,給老子閃開些”
徐良窘迫難當。
歐胖子手搭大石,朝下俯瞰。默算一下距離,手一揮,身後天屍宗弟子,召喚無數行屍從山上衝了下去。
高銳有預料,破軍槍脫手,雷霆擊,霹靂擊,寒霜擊,烈焰擊
這四招蘊含極道屬性,專門對付邪祟,綿綿而出,槍勢激盪。
頃刻間,倒下二十幾具行屍。
歐胖子來不及心疼。再次揚手,這次是鐵胄屍傀。
回頭對一位青衣漢子道:“安師弟,稍後你與韓師弟聯手,擋住小殺神來勢。
我和宋師弟、魯師弟聯手,先滅了那一千多虎擊軍。”
安、韓、魯、宋四人,正是當日千里追殺高銳的四位天屍宗先天弟子。
四人年歲已大,潛力又低,漫說晉升核心,就是當個執事都嫌修爲不夠。
血僵堂核心歐胖子一到,四人以他馬首是瞻。
得到歐胖子下令,安師弟爲表忠心,如同口號般喊道:“歐師兄,我們一定會把高銳變成鐵胄屍傀。”
韓師弟不服,出來擡槓,“他是先天,就算變成屍傀,也是銅甲,哪來鐵胄,除非你煉屍術差勁已極。”
“放你孃的屁,老子的煉屍術起碼勝你十籌。”
沒等他們吵個明白,魯師弟跳出來反駁,“煉屍之時,別說放屁,就是呼吸也須摒住。無怪你們煉屍術極差。”
安師弟大怒,“狗日的傢伙,你敢鄙視咱們老韓,咱們先打他一頓。”
胖子怒了。
“混蛋,不許再吵,誰再吵,爺爺一拳呼死他。”
胖子大聲斥喝住他們。心想,歐爺爺我今天的面子非被這羣混賬師弟丟光了不可。
趁他們胡攪蠻纏,高銳一馬當先,衝至無數屍傀聚集的山道。
手中砸出一塊玉玦。
呼
玉玦落地,一隻手掌大若山丘,由上至下,輕輕拍下。
數百具屍傀,無論行屍還是鐵胄,悉數化爲飛灰。
高銳擎槍上舉,“兄弟們跟我衝”
千餘人潮水般眨眼馳出天屍宗圍堵口。
歐胖子又驚又駭。原以爲高銳窮途末路,孰知藏着一手底牌。
類似底牌,歐胖子也有。這是宗內長輩爲了守護心愛弟子,特地耗費神念加持的法器。
一般都是一次絕殺。無論遇襲或是突圍,均有不可輕估作用。
高銳扔出玉玦同時,軍營內高懷德神念一震。
喃喃自語:“大兒使了護身玉牌看來阻礙不小”
有心立時派出分身救援,又想,魔道兩宗斷然會竭力阻攔。
一咬牙。
本尊閉目。
一道虛影,腦後升起,無聲無息,飄出營帳,俄頃消逝於空。
儘管深知,大兒剛剛使了神念玉牌,自己分神受創不小。
可他仍決定,還是分神前去,即便代價之大,需要毀去分神,也不容外人傷害大兒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