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天兵天將出現,衆人一擁而上,轉眼即滅。
這樣的組合,可謂此方世界天人之下最強陣營。
一般只會在兩界戰場出現。
可是帝宮之內道路曲折,複雜難辨。不須臾,這個強大組合就被拆解得七零八落。
有些人不由自主轉而往東,也有下意識往西。
有些原是帶頭前行,回首一望,竟孤身隻影。
陸游適好青石一路。
陸游暗自懊惱,與無色禪師待在一起也比這個牛鼻子好上數倍。
再差一些,換做血河老祖也比青石來得好。
青石看着陸游,眸光變幻,瞳孔時縮時放,也不知想些什麼
時間一長,陸游微有察覺。笑問:“青石牛鼻子,你老這麼盯着老夫,不會有什麼斷袖之癖吧”
“呸”青石憤然,拂袖走開。
陸游桀桀怪笑。
他是故意的。
一個太上觀大宗師始終冷眼旁睨,難免心頭肉怵。
大宗師聯手,天兵出來即滅。
只是人數一分散,偏殿出來天兵越多。
之後又有天將出來。
此時,大宗師們便有些疲於奔命了。
何況人族大宗師互不信任,隔閡甚深,雖沒下陰手,扯後腿,
遇到非本宗之人遭天兵圍殺,故意延擱,漠然置之,及至視而不見,躍往另一側,屢見不鮮。
倒是妖族水路空皆有,竟比人族團結,同舟共濟,解厄扶弱。
李若塵與玄靈閣雲霓,天刑門聶易行結伴。
三人小心翼翼,沒有大宗師隨行,自不免氣弱。
來到一處偏殿。
李若塵道:“咱們要想辦法進去看看,老在外面找來找去,多半尋不到什麼好東西。”
三個徒兒失了蹤影,再者睚眥千嗔火的存在,讓她不由自主的急躁萬分。
此刻頭一個不耐。
雲霓道:“進殿閣,必有天兵,萬一裏面有藍鎧金甲天將,咱們凶多吉少。”
李若塵道:“裏面有危險,外面就沒嗎來都來了,總不成空手而回
何況兩界大戰在即,興許找到一些寶貝,剋制魔族。咱們就賺了,也不枉來此一行。”
她何嘗要什麼寶貝
這番話,無非吸引雲霓與聶易行陪着。她心裏明白,單靠自己,一旦遇到天兵,別說營救徒兒,興許自己都要搭進去。
聶易行道:“李長老說得甚是。咱們與其害怕,不入殿閣,不如擔心妖魔之輩,萬一尋摸到什麼好寶貝。
來日讓他們憑寶戕害我正道弟子,便悔之晚矣。”
李若塵連連點頭。
聶易行所說,極合其心。尋思,我原也想這麼說,只是沒來得及開口。
三人裏面兩人贊同,雲霓也不敢獨自一人,螓首微點,算是認肯。
點頭幅度極微,若不仔細睨視,似乎全然未動。
聶易行一笑。
雲霓與李若塵俱屬高修爲低武力宗師。
帶之同行,萬一真有好寶貝,自己可以頭一個挑選。即便不夠勻分,恃強奪寶也無不可。
三人聯袂,欲進入視線內一座偏殿。
卻見殿門微啓,露出縫隙,光芒閃爍。
硃紅色殿門虹化爲光,猶如通往另一界域。
斑斕光線,霎那迸射。
璀璨奪目。
固是宗師,三人也嚇了大跳,當即凝神待敵。
光影之中,三道窈窕身影走了出來。
雲霓最是緊張,是敵是友尚未看清,便欲先下手爲強。
李若塵用睚眥千嗔火擋住。
雲霓薄嗔而喝:“李長老,你什麼意思”
李若塵回答:“雲長老,沒看明白,還是不要輕易出手。我的三位徒兒差點被你誤傷。”
瞧見徒兒無恙,她心裏狂喜。
雲霓定睛一看,美靨略紅。
光影裏出來,正是高婉梓、顧寧、雪箬三女。
她們因角木蛟關照,帝宮內兵將對其視若無睹。
大宗師們未進來前,三女如魚得水,反正沒甚危險。
縱然走錯,也有天兵引路。確實讓她們找着不少寶貝。
瓶瓶罐罐,寶石珠玉,及至暫時不識貨的東西,悉數往口袋裏裝。
高婉梓有隻小儲物袋。顧寧也有一隻,是其父顧言武贈予。
至於雪箬仍處後天巔峯,精神修爲不足,給她儲物袋,也打不開。
一番尋寶。
高婉梓、顧寧早已收穫頗豐,滿載而歸。
手上還提着一些。
高婉梓拎着一杆九天寒鐵長槍。
槍尖爲赤炎石,槍尾嵌着玄冰魄。
整杆槍,水火兼容,造型精緻。
九天寒鐵,各宗各派略有收藏,赤炎石與玄冰魄均是有所聞,無所見。
三者相加同鑄一杆寶槍。漫說煉器水平如何,單是用材及水火相濟的打造思路,堪稱絕世寶槍。
聶易行瞧得眼熱。
考慮到高婉梓是晚輩,自己也不用槍。
他手中的無往刀,也用九天寒鐵煉製。
然自家事自己明白,僅有刀刃部分鑲嵌九天寒鐵,其餘都屬尋常精鐵。
天刑門刀器向來超逾凡俗,參照段天樓就明白。
門板大小長刀,盡數用九天寒鐵,搜刮乾淨宗門寶庫都嫌不夠。
李若塵看見長槍,驟着眉頭道:“乖徒兒,咱們煉丹師,拿杆寶槍有甚用”
聶易行心想,你們煉丹師沒用,可以轉送給老夫啊
槍,我用不了,但可以回爐重鑄,或者與人交換。譬如玄靈閣。
倘非自制力堅強,這時神態,垂涎三尺不足形容。
高婉梓嫣然笑道:“師傅容稟,此槍是徒兒取給三弟的。”
李若塵聞言,綻顏而笑,“要的,要的,你家三弟總是赤手空拳,遇到修爲弱的還好,萬一碰到勢均力敵對手,不免要喫大虧。”
聽到高婉梓這杆寶槍準備送於高洋,當即釋懷。
誰讓高洋先前由於修爲不夠,往生槍只能敝帚自珍。
邊上聶易行失望無比。
高洋修爲尚低,名氣極響,實力更屬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