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膨脹,好生興旺。
特別是何蛟習了孟韶華給予的白蟒鞭法後,一躍晉升先天,威名更甚,幾如北城社團霸主。
而且還有六扇門罩着,無論黑白兩道,凡青蛇幫三字一出,大夥都要給上三分薄面。
所以,每日價上門自願入幫者源源不絕。
幫衆人數,旬間翻了十倍不止。
何蛟得報,有人來尋。
心裏疑惑。
命手下帶客人至聚義廳會面。如今聚義廳,已非當日高洋來此的狹仄陋矮。
數月擴建,佔地闊廣,高聳威嚴。
遠遠望去,頗具氣象。
幫衆念舊,聚義廳三字依然金光爍爍,鐫刻於上。
聚義廳內兩人站立。
俱包着頭巾,寬衫寬褲,乍一看與僧衣相仿,細看又如練功衣裳。
兩人歲數不大,一個弱冠,一個三十許歲。
臉上倨傲之色赫然,似對這裏很是嫌棄,又一副不得不來表情。
幫衆們見了,猶如吃了蒼蠅。當真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何蛟乍見,心也不喜。
打着哈哈,笑呵呵走上高臺。
邊走邊道:“在下何蛟,忝爲青蛇幫幫主。不知兩位英雄來敝幫有何指教。”
他自問說得客套無比。
孰知那弱冠青年橫眉怒目,手指戟來,冷喝道:“什麼東西,竟敢這麼與咱們說話。”
嗯
何蛟詫異。
禁不住尋思,這是腦癡吧
青年又道:“還不下來,憑什麼站得那麼高”
拳頭攥起,拳面微泛白暈,旋即白暈離拳。
“咻”
真元外放,氣勁如拳,昂昂聲厲嘯震耳。
何蛟頭一避。
耳側牆上登然多了一個拳大凹陷,周邊青磚紋裂,白泥漱漱。
識貨者知曉,這是大爛陀寺太嶽錘拳法。
不過使拳者造詣淺薄,否則凹陷處斷然不會出現磚石皸裂痕跡,而是直接洞穿。
兩邊青蛇幫衆均是後天武者,乍見青年先天真元猝襲,無論新老,俱皆呆滯。
又一想自家幫主也是參加過人榜挑戰的先天強者,倒無須害怕。
短短半息,青蛇幫衆心氣有了一個較大起伏。
何蛟未臻先天前,韜光隱晦,與人少有搏殺。
參加人榜挑戰,首輪遇到楊彥霖,沒幾回合,便即淘汰,見識着實不多。
一時認之不出爛陀寺絕學。
不過太嶽錘,霸道猛烈,由牆上深凹可見一斑。
何蛟臉色遽變,又急又怒。
這樣不由分說,便暴然出手的“客人”,也不敢好整以暇落座面對。
只是震驚地望着下面,喫不透來者何意
說尋釁吧,不大像,好歹拜帖上門。說好意,那有見面就出手的道理。
青年趾高氣揚地看着何蛟的驚容。
不乏自得,又不無陰陽怪氣道:“怎麼還不下來真要我打死你”
邊上年長同伴始終不語,讓他盡情發揮。
“大膽”
“有點禮貌,行不行”
“這樣是來做客的嗎”
“什麼人敢到青蛇幫來撒野”
兩旁老幫衆憤懣難平,站出來不少,紛紛呵斥。
新加入的幫衆卻冷眼旁觀,好似局外人,抑或來者的先天之威,暫時震懾住了他們。
青年聽得煩了,眼目掃視左右,手臂揚起就待出手。
何蛟瞧着不妙,手一擺要幫衆們住口。大步走下高臺,抱拳道:“兩位今日來敝幫,未必是來交朋友的吧”
“哼,交朋友你以爲自己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與咱們平起平坐你知道咱們是誰嗎”
被幫衆的污言穢語,斥得惱怒,青年對何蛟更無好感。一席話語,連珠炮般炸個不停。
何蛟不喜不怒。
整個青蛇幫,僅他一人先天。
來的兩人,青年真元外放,拳力驚人,肯定是先天。
另一人年歲較大,自必較青年厲害更甚。一個不慎,青蛇幫今日或許凶多吉少。
暗暗示意一位幫衆,速去招呼六扇門。
高洋走後,作爲乾京城新晉的霸主級社團,即便原本的經辦人趙煒不在,幕後老大也走了。
但高洋是高升,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再度回返乾京。又有金章之一的蓋丕打過招呼。
所以青蛇幫在六扇門裏尚算重視,而且平日青蛇幫“上貢”不少。
只是目下,敵方具體實力未知,單一人便高明不已。也不知六扇門願不願意前來處理
他心裏忐忑。
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容。
“這位小英雄說得甚是。是何某自不量力。只是兩位英雄來此,若有何某幫得上,儘可一言。青蛇幫上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青年嘿嘿冷笑,目射兇光看着何蛟。過了良久,似權衡了利弊。
沉聲道:“算你識相。我與師兄來此,原想端了你青蛇幫。不過若能收爲己用,權當有個交代。”
聽到這裏,何蛟憂心更甚。
兩個傢伙居然還要向人交代。
想到背後尚有上層人物。心裏叫苦不迭。單憑目下兩人,青蛇幫都未必擋得下來。
心驚之餘,臉上笑容愈盛。
哈哈大笑兩聲。
“那可真是巧了。兩位英雄貌相威武,在下一見如故。若能不吝珠玉,稍加點撥,當真讓敝幫上下不勝歡喜。”
年長那人依然面無表情,青年微綻笑容,很是受用。
“既然何幫主這麼識時務,爲你指點迷津,咱們是責無旁貸”
話及此,青年厭嫌地掃視左右,又看向何蛟。
何蛟會意,手揮揮。
兩邊幫衆陸續撤離,就剩下四位半百老者,依舊站於兩旁。
他們是青蛇四老,屬於幫里老人。何蛟未臻先天前,論威望,遠爲不及。
四老不放心單留何蛟一人,是以佯做未聞。
何況青蛇幫之事,若無他們點頭,何蛟應了,多半仍要作廢。
來的兩人對青蛇幫架構頗爲熟稔,及此也沒說什麼。
青年道:“何幫主,睿親王之名想必是聽過的。”
何蛟瞳孔微凝。
青年又道:“睿親王覺得乾京城內幫派林立,綱紀廢弛,大小社團皁絲麻線,黑白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