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聽說這門婚事還是秦大小姐自己去求來的?"

    "誒,這可說不好!雖說督主大人風采無雙,但終究不能人道啊!養兩個面首倒也……"

    "怪不得方纔這麼着急着走,原來是怕被認出來!"

    聲音雖不大,卻如石頭落湖,頓時激起了一片波瀾。

    "可我之前怎麼聽說她喜歡辰王?"

    "這大門大戶的事,三言兩語怎麼能說的清!"

    人羣裏議論漸起,越傳越發難聽了起來,倒還真像是有根據似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秦芷兮倒也不在意,既然被認出來了,索性大大方方地站在了原地,一雙如水的眸子卻似有若無的瞥了眼祭司的方向。

    她所在意的,不過是能不能帶走邵離。

    只是祭司卻刻意錯開了視線,而是轉身向身邊的僕從低聲吩咐了一句什麼。

    一旁的邵離劍眉微蹙,看向她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審視。

    即便一直困在這角鬥場裏,但有關秦芷兮的事他倒也聽過不少--

    議論的最多的,無非是她和辰王的事情,只是不知爲何,最後她竟去求了和蘇督主的親事。

    難不成,是想借督主的權勢?

    心緒微傳間,邵離心底大駭,卻也只是站在原地,並不開口。

    養面首?不能人道?喜歡辰王?朝三暮四?

    這京城的百姓倒是越說越大膽了!

    若是傳開了,三人成虎,阿芷的名聲都毀了。

    耳聽着人羣裏的議論,蘇沅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滿是山雨欲來的味道。

    下意識地朝前走了一步,目光卻不自覺的飄向了秦芷兮。

    看她如此鎮定,倒不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

    莫名地,他竟有些好奇她會怎麼處理。

    只是秦芷兮卻依舊淡然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鐵門緩緩打開,她朝外走去時步子不急不緩,似乎周圍那議論紛紛的主人公不是她一樣。

    朝前走了幾步,才發現邵離並沒有跟上,秦芷兮腳步微頓,這纔不輕不重地開口,"跟上。"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莫名地讓人有服從的慾望。

    邵離壓下了眼底的猶疑,快步跟了上去。

    她這是不打算理會了?

    看着並肩走上來的兩人,蘇沅心底的煩躁越發濃重了起來。

    看向邵離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凌厲。

    "要多少?"秦芷兮並未理會周圍的議論,在祭司面前站定,開口直奔主題。

    "這,這不是銀子的問題,實在是這邵離,就是我角鬥場的搖錢樹啊……"祭司賠着笑,隨口扯了個藉口,可在秦芷兮聽來,不過是要加錢的戲碼。

    "多少都可以。"又是輕飄飄的五個字,卻頓時在人羣裏又激起了千層浪。

    "只知道有多情種爲花魁一擲千金,沒想到今日竟得見將軍府的千金爲一個奴隸……嘖嘖嘖!"

    "可惜督主一世英名,沒想到這夫人還沒過門,便已經給他戴了個綠帽!"

    人羣裏的議論頓時沸沸揚揚,聽得邵離眉頭微皺,只是秦芷兮卻依舊一派雲淡風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蘇沅臉色微沉,袍袖一揚,廂房的屏風便頓時碎成了齏粉!

    "本督倒是要多謝諸位操心了!"

    清冷的嗓音響起時,場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宛如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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