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芷兮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好像是被碾壓過了一遍,痠痛的難受,可唯獨那裏。並沒有異樣的感覺。

    昨夜那人是誰?

    是蘇沅嗎?

    可那人的聲音似乎嘶啞的厲害。聽起來並不像他。

    但若不是他,又是誰替自己處理掉了穆羽辰?

    秦芷兮揉了揉腦袋,記憶裏卻只剩下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自老太君離開後,她的意識便有些模糊了。

    如若不是他……

    一想到這裏,秦芷兮下意識的攥緊了被角,心跳都像是驟然停了一瞬。

    剛要起身下牀,便見辛夷跪在她的牀前。一邊小聲啜泣着。一邊捂着嘴抹着眼淚,似乎生怕吵醒了她一樣。

    也是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坐了起來。

    "好端端的哭什麼?"小丫頭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原本一雙杏眼都腫成了核桃。

    見她醒了卻也不敢靠近。反倒是將身子伏得更低了些,連連朝地上磕着頭,"小姐,都是奴婢沒用,奴婢該死!"

    一邊說着。一邊眼淚又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磕頭聲重到連秦芷兮都替她覺着痛。

    倒真是個忠心護主的丫頭。

    "行了,快起來。"秦芷兮眼底閃過了一絲心疼。連忙將人拉了起來。看到她額上大片紅淤。不由得皺了眉。

    將人拉過來上了藥。秦芷兮將昨晚的事避重就輕的講了一遍。辛夷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小姐,您沒事就好!嘶--"

    "現在知道痛了。"秦芷兮嘴上毫不留情,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溫柔了幾分,替她上好了藥纔想起來,自己手臂上也有傷。

    隨手斂起了袖子,剛想上藥時,卻發現手臂上的傷口都已經被處理過了。

    就連指尖的掐傷都被仔仔細細上了藥。

    秦芷兮心底一動,一愣過後,嘴角便不自覺地有些上揚。

    那人,是他嗎?

    心底的那一絲不確定讓她實在有些等不到天亮再去。

    "小姐?你怎麼受傷了!"見她看着手臂出神,辛夷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的傷,頓時驚呼了起來。

    "無妨,看好杏兒,等我回來處理。對了,明日起,你便跟着我一起晨練,也好教你幾招防防身。"

    秦芷兮卻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袖,像是掩飾情緒似的站了起來,迅速換了身男裝便朝外走去。

    督主府,蘇沅隨手把玩着長劍,一雙眼卻危險的半眯了起來。

    "都辦好了?"

    "是,都按您的吩咐辦了,左都御史也派人趕了過去,想必今日彈劾的摺子也該遞上去了。"

    林辭一邊回話,一邊崇拜的看了眼蘇沅。

    真不愧是督主,這樣的陰招都能想出來!

    阿呸,高招!

    "嗯,注意下紅豆湯的火候,別煮爛了。"蘇沅點了點頭,看向門口時心底卻有些緊張。

    昨夜的事,她會不會怪自己?

    沒過多久,通傳的小廝便將人帶了過來。

    秦芷兮幾乎是一眼便看見了蘇沅在練劍。

    這麼早,在這麼靠近大門的地方晨練?

    還是,特意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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