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笑落在蘇沅眼底。卻顯得格外刺眼。
如此愛不釋手,就這麼喜歡他送的禮物?
蘇沅心底一痛,半垂眸的瞬間,周身的溫度又冷了幾分,隨雲幾乎是瞬間便打了個冷顫。
雖然不情願,卻還是跪着轉向了秦芷兮。"主子恕罪!"
"既是知錯了,便知不可再犯。下去吧。"秦芷兮微微擺了擺手,注意力都在蘇沅身上,並沒空搭理隨雲。
既然給了她,就要絕對忠心。
隨雲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下去,蘇沅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氣氛一時凝滯。片刻後,兩人卻一起開口。
"抱歉。"
"謝謝。"
話音剛落,兩人不約而同地一愣。
秦芷兮眼底滿是驚訝,看向蘇沅時,卻發現他眼底確有歉意。
他有什麼好道歉的?
"昨夜的事,抱歉。"蘇沅的臉色越發沉了下來,語調裏的情緒卻是實實在在。
這話的意思,是在說昨夜的人是他?
可他早上的反應又分明不是這樣的。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秦芷兮的心頓時糾結了起來,一絲微弱的希冀再次涌了起來,雙手緊攥。握了又松,咬了咬牙還是問了出口。
"昨夜那人。是你嗎?"
要死還不如死的徹底一點。
秦芷兮緊緊捏着這個小瓷人,看向蘇沅的時候也多了幾分悲壯,像是一個等着最後宣判的戰士。
"嗯,抱歉……"蘇沅的話還沒說完,便見秦芷兮臉上涌上了一抹慶幸,連帶着笑容都燦爛了幾分。
她在慶幸什麼?慶幸他是個太監,不能真對她做些什麼!
"昨夜的事。多謝。"秦芷兮終於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頓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神清氣爽。
見她無意識的揉了揉小瓷人,笑意瀲灩的模樣,蘇沅的心卻陡然一痛。
先前非要嫁給辰王,得了求婚聖旨又去退婚,寧可嫁他,如今看來,竟是爲蘇庭守身嗎?
如今蘇庭回來了,她將來是不是又要想辦法與他和離?
秦芷兮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麼,但得知昨晚的人是他之後。一顆心都忍不住怦怦亂跳。
一想到今天醒來時身子的異樣,她便頓時有些害羞的不敢看他。
順手將小瓷人仔細收了起來。秦芷兮左顧右盼間,便見春桃和常嬤嬤站在不遠處,湊在一起嘀咕着什麼。
說話時還時不時看她一眼,分明是在盤算着些什麼。
莫非。是辰王已經從杏兒那裏得到消息了?
動作倒是快。
這樣也好,距離大婚也不過月餘。她要在嫁出去之前,肅清將軍府!
眼底多了幾分興味。秦芷兮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沅,"蘇督主。府中有事,便不留你了。"
"嗯。"蘇沅原本也無意多留。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起身離開時眼底卻陡然一沉。
一錯神的功夫。秦芷兮自然沒有注意到蘇沅的異樣。
見人離開,常嬤嬤便耀武揚威的拿着戒鞭走了過來,態度毫不恭敬,"今日的教習還未結束,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