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來的常嬤嬤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在將軍府如何作威作福的,他自然也是有所聽聞。

    但畢竟還是將軍府的事情,秦芷兮不開口。蘇沅也不好越過她動手處置。

    聞言,秦芷兮的腳步陡然一頓,擡頭看了看日頭,突然心底一驚,已經快辰時了!

    "郡主,臣女府中尚且有事。恐不能陪郡主診治。"秦芷兮福身行禮,在穆可欣發作以前又道:"軍醫隨後就到。若是軍醫診治不妥,便再派人去請御醫,可好?"

    秦芷兮習禮之事乃是陛下欽點,她既然逃不過,蘇沅又不會陪着去,自然只能留下來陪她。心裏這麼想着,她險些笑出來。

    轉瞬卻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開心了,連忙又冷哼一聲,"罷了,今日你有恩於本郡主,本郡主便不爲難你了。"

    "謝郡主。"秦芷兮鬆了一口氣,這郡主也沒那般胡鬧。

    此事終究是將軍府理虧,秦芷兮不敢怠慢:"改日等郡主身子好些,臣女願設席向郡主賠罪。"

    蘇沅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她還未曾請他喫飯。

    穆可欣聞言想也不想地拒絕。

    "不必了,本郡主不喜歡你。也不願與你同席而坐,你若有事。自行離去便是。"

    真是不知好歹!

    蘇沅眸色一暗,周身的溫度頓時冷了下來。

    秦芷兮倒是不惱,反倒覺得她性子耿直,說話直爽,倒是可愛多了。

    "臣女先行告退。"

    她福身一禮,轉眸看向蘇沅。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穆可欣連忙擠了過去。毫不掩飾地露出自己泛紅的手腕給蘇沅看。

    "蘇督主,本郡主手腕還疼着呢。"

    "郡主請自重。"蘇沅幾乎是瞬間便移開了視線,越過她看向秦芷兮:"軍醫自會爲郡主診治。臣府中尚有事務需處理。"

    言下之意就是要同秦芷兮一道離開。

    穆可欣自然是不願,還想開口時,卻看到軍醫提着藥箱趕來,請她前去診治。

    她推脫了兩句,再回頭就已經看到兩人已經走遠,只能目送二人離開。

    秦芷兮本欲騎馬回府,蘇沅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強大的存在感容不得她忽視。

    這蘇沅又是何意?

    蘇沅一雙寒眸落在秦芷兮面上。眸中似有萬千情緒,一時間教人難以分辨。

    "督主……有事要說?"

    "她那般胡鬧。你就由着她去,本督主該誇你性子好,還是說你蠢笨?"

    穆可欣驕縱慣了,胡鬧起來毫不知分寸。

    對於秦芷兮。蘇沅尚且捨不得半句重話,今日倒是讓她欺負了去。他怎能不氣?

    這是在關心她?

    秦芷兮一時拿捏不準,順着蘇沅的話回道:"小郡主性子直爽。並無什麼壞心思。況且今日之事發生在軍營,理應妥善處置。"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蘇沅怒火燒的更旺,語氣也重了三分。"不過是個郡主而已。"

    有他在此處,又何須秦芷兮爲難?

    軍營背後乃是將軍府。皇帝對秦家心懷芥蒂已久,秦芷兮自然不願徒增麻煩。

    她不答,蘇沅不由得想到了邵離--邵離身份卑末,若傷了這受寵的郡主,輕則被逐出軍營流放,重則喪命。

    "你很在意邵離?"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蘇沅的語氣更是陰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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