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進宮面聖,又不是前去逼宮,帶兵器做什麼?

    看着管家那一副耿直而擔憂的模樣,秦芷兮不禁失笑。"我若是帶了兵刃,怕是此去就回不來了,還得賠上整個將軍府。"

    是啊,臣子進宮不得帶兵器,自己還真是急壞了!

    管家哎喲喲叫喚兩聲,重重打了下自己的腦袋。心中愈發着急,正想開口時卻被秦芷兮陡然打斷。"好了,不必憂心,我心中有數。"

    聞言,管家頓時覺得自己的頭髮都白了幾根,可看着秦芷兮那一臉鎮定,張了張口。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御書房內,當朝天子端坐在金龍椅之上,頭戴蟠龍冠,面色沉沉,雷霆君威盡數散開。

    而秦芷兮叩首行禮,目光直視前方,聲音平穩,不卑不亢,"臣女叩見陛下。"

    皇帝手執奏章,隨意翻了兩頁。眸沉如水,冷聲問道:"秦芷兮。你可知罪?"

    "臣女宴請郡主,卻疏於照顧,怠慢了郡主,心中有愧,還請陛下責罰。"

    態度倒是不錯。

    皇帝眼底神色一沉,把手中奏摺重重放在案桌之上。開口時不怒自威。

    "責罰?京城之中想要宴請郡主之人何止數千,你得了恩典還不知珍惜。害的她至今纏綿病榻,這份罪責,你擔得起嗎?"

    纏綿病榻?邵離不是說護住穆可欣周全嗎?

    這種事情邵離不會撒謊。

    秦芷兮心中肯定,但皇帝這般誇大其詞,只怕是還有後招在此處等着她。

    "不知郡主受的什麼傷,又因何纏綿病榻?"

    既然想讓她背下這個罪名,總得把話給她說明白了。

    秦芷兮心中冷笑,皇帝狠狠一拍桌子,"你還有臉提起此事?若非你照顧不周,讓黑風寨的人得了空子。可欣如何會受傷?"

    原來在此處等着她呢。

    秦芷兮心思轉動,皇帝的意思已經猜到了多半。

    穆可欣受傷是假。藉機對黑風寨發難纔是真。皇帝怕是一時間找不來合適人選,便把心思動到了她頭上。

    秦芷兮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臣女知罪。"

    知罪就好!皇帝心中暗喜。陰沉沉瞧着秦芷兮,不見她面上半分愧疚。

    如此雷霆君威。全然不懼,冷淡如斯。倒是愈發難控制了。

    陰狠一閃而過,皇帝反而收斂了幾分怒意。語調平和了些許,"朕知你是個好孩子。只是此事鬧得滿城風雨,朕不能不給可欣一個交代。"

    如此這般說來。倒像是爲秦芷兮考慮一般。

    她聽了只覺得反胃,宮中之人皆是如此嗎?做着構陷人的勾當,偏生裝出"全心爲你考慮"的模樣,真叫人作嘔。

    "素日裏黑風寨欺壓百姓,強搶財物,如今動手都動到京城來了。朕命你帶兵三千,前去剿滅黑風寨,限期一月,你可有異議?"

    一個月?上一世以蘇沅那般手段,也是月餘才剿滅黑風寨,如今只給她一個月時間,皇帝還真是好心。

    皇帝心中早有打算,黑風寨盤踞已久,不除難以安穩民心。

    讓秦芷兮前去,勝了便算是她將功補過,若是敗了,他正好藉機收回秦家兵權,於他而言,百利無一害。

    如此心思,秦芷兮稍加思索便能明白,可她又怎是怕事之人?

    "臣女……"秦芷兮話方說了一半,"領命"二字還未說出,只聽外面吵嚷聲傳來,而後御書房的門便被陡然一下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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