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兮身子不穩,往前傾了些許,茶盞之中的水飛濺而出落到她手上。

    蘇沅眉頭輕蹙,周身磅礴內力傾瀉而出。一掌搭在案几之上,生生將車廂翻轉之勢逆轉過來,另一隻手已然伸出去,徑直將秦芷兮攬在了懷裏。

    腰間一陣溫熱傳來,秦芷兮的臉色微微一紅,竟是覺得蘇沅手掌猶如炭火。燒的她腰背滾燙。

    "多、多謝。"一開口,聲音都變了調子。尾音上揚的瞬間,多了幾分輕顫。

    美人如斯,面染桃花。

    蘇沅心中一動,如同有羽毛在心尖滑動,竟是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幾分力道,將人摟的更緊了。

    秦芷兮有心想從他懷裏抽身。奈何蘇沅力道大得很,若非動用內力根本難以抽出。

    可……眸子輕動,匆匆瞥了蘇沅一眼,便撞見寒眸之中情愫暗轉,呼吸一滯,連忙移開目光。

    心底竟難得地生出了幾分別樣的心思。

    就這麼一會兒,且在馬車裏,沒關係的吧?

    如此,可是心動了?

    蘇沅喉頭滾動,方纔那番掙扎更讓他心中情動。"阿芷……"

    濃厚情意融入短短兩個字當中,落入秦芷兮耳中。燙的她身子一顫。

    秦芷兮輕咬脣瓣,穩了穩心神,耳邊倏地傳來一陣馬蹄之聲。

    "駕--"御馬之聲乾脆利落,僅一個字,秦芷兮便聽出了來人,臉色不由得一鬆。

    見狀。蘇沅面色倒是冷了下來,冷然開口:"出了什麼事?"

    馬車外林辭握緊繮繩。喝住了狂躁的馬兒,就聽到蘇沅冷喝之中,心中暗道不好。

    "啓稟督主,方纔有軍隊入城,屬下一時不查,驚了座駕。"

    蘇沅眼皮一掀,冷眸看向林辭,"何人?"

    他並未接到線報有人回京,能讓阿芷這麼高興的,也就那麼幾人。

    林辭額頭冷汗滑落。"是、是蘇府嫡子蘇庭。"

    "蘇庭。"蘇沅微冷的聲線難以辨出喜怒,林辭卻驚得冷汗不斷。"稟督主,屬下也是今日纔得到線報。不過一月,蘇庭便治好了水患,陛下便派人前去迎他回京。"

    偏生挑的是他離開京城這段時日。隱祕安排,蘇沅心中冷然。雙眸之中愈發冰冷,薄脣輕動。"回來的真是時候。"

    林辭心裏叫苦不迭,這時候來的人是誰不好。偏生是蘇家人。

    錦衣衛之中誰人不知,蘇沅雖也姓蘇。但最爲厭惡蘇家人。

    "不過一月便治好了水患,蘇庭哥哥倒真是厲害。"

    腦海中浮現出鮮衣怒馬少年郎模樣。秦芷兮眉目間不自覺的一喜,下意識開口時,語氣都變得俏皮了起來。

    她這一笑一誇,蘇沅原本覆了一層霜雪的面容,頓時冷凝成冰:"本督主倒是忘了,你與他原是舊相識。"

    聞言,秦芷兮倒是沒多想,順口一句回答極爲坦蕩,"我與他本是總角之交,自是"

    話音方落,車廂內寒氣四溢,林辭在車外都打了個寒顫,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我的姑奶奶啊,你說什麼不好說這個,督主那脾氣你還不清楚呢?

    秦芷兮剛想開口解釋,便見門外一陣輕喝,馬車便陡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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