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兮壓下心中疑惑,想到昨日邵離難看的面色,難以放心的下,也順勢問了一句。"邵離怎麼樣了?"

    "邵離身上毒素去的差不多了,此刻應該是醒了。"林辭垂眸回話,卻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外頭。

    還好督主不在,這要是讓他聽到這番話,心中不免又要喫味了。

    秦芷兮略微頷首,舉步朝邵離那裏走去。剛踏進院落,就聽到小郡主呵責聲。

    "被子這麼薄。牀墊這麼硬了,你們是照顧人還是折磨人啊?"

    林辭與秦芷兮聞言一怔,相視一眼,皆是有些無奈。

    邵離院子是蘇沅安排的,應當是不差纔是。

    林辭搖了搖頭,認命走進屋子。只見一衆丫鬟僕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本郡主還使喚不動你們幾個奴才是吧?"穆可欣越看越不滿意,擡手指着林辭,"你去尋幾牀褥子來,被子也給本郡主換成天蠶絲的。"

    擡眸間隨後跟來的秦芷兮,連她也沒放過,"秦芷兮,邵離面色發紅,許是沒退燒。你去找個大夫來給他看看,怎麼人還不醒?"

    一番安排下來。穆可欣不曾覺得半分不妥。

    秦芷兮早已習慣了穆可欣這般性子,聞言只是輕輕搖頭。方轉身,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蘇沅。

    他一身官服還未換下,本就冷傲的面容多了幾分凌厲之姿,幾步行至秦芷兮身前,將她護在身後,冷言道。

    "本督主怎不知。郡主何時成了這裏的主子,拿捏起督主府的人來了?"

    穆可欣自知理虧。見秦芷兮被蘇沅擋在身後,又看了眼躺在牀上的邵離,心中突然覺得有些不暢快。

    "秦芷兮總不算是督主府的人吧?本郡主就要使喚她!"

    穆可欣擡手欲指秦芷兮,卻在蘇沅懾人目光下縮回了手,只聽男子霜寒的聲音說道:"她,你更用不得。"

    "本郡主今日偏用不可!"穆可欣氣不過,迎上蘇沅的目光,絲毫不懼,"蘇督主,邵離可是爲你辦事才身中劇毒。你就這麼對待忠心耿耿的手下嗎?"

    蘇沅面上一派霜寒之色,冷眸看向牀上的邵離。"既已聽到郡主的話,那便起來回話吧。"

    邵離本就睡得昏昏沉沉,這麼一番吵鬧,人也就跟着醒了。只是腦子還不大清楚,目光有些呆滯。緩了片刻後,便清明瞭起來。

    "末將拜見郡主。督主,還有大小姐。"邵離說着擡手撐着牀榻。就要下牀行禮。

    秦芷兮眉頭一擰,正欲開口攔下。穆可欣先她一步開口,"你身上有傷。用不着這些虛禮。"

    就這般關心那個邵離?

    蘇沅眸子一暗,聲音愈發冷冽,"未曾聽到郡主方纔的話?"

    如斯冰冷的聲音落到邵離耳中,心中一驚,人也清醒過來,垂眸答道:"末將得督主與大小姐相救,已是感激不盡。未曾覺得苛待,還望郡主莫要說這般話。"

    "我……"穆可欣心中焦急,這個傻邵離,怎麼看不出來她在護着他呢?

    奈何邵離是個木頭疙瘩,低眉垂首,乖順至極,看都不看她一眼。

    怎就這般不知趣?

    穆可欣心中氣惱,轉眸覺得蘇沅這般冰冷委實過分,說話也不客氣,"蘇督主,本郡主問你,昨日角鬥場之事可有結果了?"

    蘇沅惜字如金,"暫無。"

    角鬥場之中牽扯勢力衆多,一時之間確實難以理出頭緒。

    秦芷兮不禁想到了中書郎張喆,也不知蘇沅查到此人了沒有。

    "昨夜鬧出那麼大動靜,你不抓緊時間徹查清楚怎能與皇伯伯交代?"穆可欣搬出皇帝來壓蘇沅,想着逼他快些查案,怎料蘇沅聞言脣角輕輕一勾,掠出一個冰冷笑意。

    頓了頓,冰冷目光落到邵離身上,"即是傷好了,那便繼續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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