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院裏丫鬟不少,倒也不缺人手。"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秦婉兒臉色一沉。

    她這是把自己當丫鬟了?

    秦婉兒捏緊手中的繡帕,暗暗咬牙。面上笑意更深,"婉兒不在意這些,可姐姐覺得不便,婉兒也不強求。"

    兩人隨意又說了些什麼,秦婉兒也懶得繼續演下去,帶着黛柳回了自己院子。

    兩人關起屋門來。黛柳替秦婉兒不平,"小姐。你好心委屈自己照顧秦芷兮,她竟如此不知趣,爲何還要這般照顧她?"

    自然不可能是姐妹情深。

    秦婉兒心思轉了一圈,見黛柳面上不解,頓時對她愈發不喜。

    身邊的丫鬟倒是一個不如一個,只可惜手邊暫無可用的人手。

    "你去把秦芷兮受傷的消息傳給蘇公子。"秦婉兒頓了頓。眸中算計浮現出來,"就說秦芷兮中了劇毒,纏綿病榻,說的真切些。"

    秦婉兒就不信蘇庭不來,這般有人拖着秦芷兮,誰還能攔着她找證據?

    一番算計下來,黛柳心中不明,但也老老實實應下,照着吩咐去做,去蘇府傳了口信。

    "二小姐還真是好計謀。"朱寒從一旁走了出來。秦府如今戒嚴,她難以脫身。只能躲在秦婉兒院中。

    做完這一切,秦婉兒心中難得多了幾分喜悅,連帶着看朱寒都順眼些許,"你若能有本事些,昨夜弄死了秦芷兮,我又何須這般費神?"

    話不投機半句多。朱寒被噎了一下,訕訕閉了口。寄人籬下還指望秦婉兒保命,她只能好生忍下。

    黛柳出了秦府,秦芷兮幾乎同時收到了消息,"她要去哪裏?"

    "回小姐,奴婢派人跟了過去,從方向來看,應該是蘇府。"辛夷小聲答道,心中不解,卻也不多問。

    秦芷兮不禁搖了搖頭,秦婉兒爲了這些證據還是費足了心思。

    垂眸看向手中的賬本。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了秦婉兒,她便自己送上門來。

    秦婉兒不是想要證據嗎?那她何不成全秦婉兒這般心思?

    翌日清晨。秦芷兮在院中練武,辛夷端着早膳回院中,恰巧撞見了匆匆跑來的蘇庭。

    蘇庭一身官服還未來得及換下,額頭汗水亮晶晶的。瞧見辛夷便問道:"阿芷呢?是不是在院中。"

    辛夷福身行禮,還未開口說些什麼。蘇庭直接掠過她,推門進了院中。

    秦芷兮聽到腳步聲手中動作一頓。翻手收回了長劍,見來人是蘇庭。倒也毫不驚訝,"蘇庭哥哥。你來了?"

    "你出了這麼大事,我能不來嗎?"蘇庭瞥見秦芷兮纏着白布的手。眉頭狠狠一擰,露出幾分兇狠之色,"你的手是張喆傷的?"

    "他一個文官,哪有這般本事。"秦芷兮輕笑一聲,招呼着蘇庭落座,"這是我出招時忘了分寸,不小心弄傷的。"

    說得簡單,蘇庭心中不信,想到昨日小丫鬟昨日描述,心中震駭。

    若非局面當真兇險,秦芷兮又怎會這般"不小心"?

    思及此,蘇庭愧疚感更深,滿是自責,"阿芷,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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