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沅不是進宮面聖了,這麼快就趕過來了嗎?

    秦芷兮心中詫異,察覺到搭在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緊,蘇沅將她護在了身後。

    "本督主今日不來此。也不知太傅府邸如此大的排場。"

    蘇沅冷眸掃過在場衆人,目光最後落到了蘇太傅身上,"竟是將本督主和夫人統統攔在了門外,蘇府門楣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言語尖刻,果然是閹人出身,半分規矩都不懂!蘇太傅上下打量蘇沅一眼。眸子微微一暗,就算穿了錦衣華服也改不了骨子裏的劣根性。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留下他!

    "蘇府是老夫的私宅,什麼人能進什麼不能進自然由老夫說了算。"

    蘇沅這樣的人,也配跟他提蘇府門楣,當真是可笑!

    "蘇沅,你雖有督主名銜,但擅闖私宅乃是重罪。就不怕老夫去陛下面前參你一本嗎?"

    蘇太傅說着有意看向一旁的秦芷兮,"畢竟蘇督主如今可不如往日得陛下盛寵。"

    爲了一個秦芷兮,對慶安帝的旨意陽奉陰違,紙是包不住火的。不過是得了陛下寵愛的閹人,怎能與蘇家相提並論?

    蘇太傅也不怕蘇沅不害怕,他正愁找不到機會在陛下面前參上蘇沅一本。

    這話是何意?難道蘇沅因她受了陛下冷落?

    秦芷兮眉頭輕蹙,心也跟着一沉,蘇沅察覺到秦芷兮的情緒,抓住她的手輕輕用力。

    "本督主的私事不勞蘇太傅擔憂。"

    與他針鋒相對便罷了,可要把秦芷兮也拖進來。蘇沅是斷然不會忍讓的。

    "有這般閒工夫,蘇太傅還是好好管教一下自己不成器的孫子吧。"

    蘇沅說着從懷中拿出一本明黃色奏摺。頓時引得在場衆人面色一變。

    "傳陛下手諭,蘇府公子蘇庭正當年歲,心性跳脫,不安於室,應早日擇妻而立。"

    蘇沅照着奏章一字一句念下去,蘇太傅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待最後一句話音落下,蘇太傅面色黑沉沉如鍋底。嘴脣哆嗦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蘇太傅,還不接旨?"

    蘇沅奏章一合,輕輕搖晃兩下,蘇太傅身子也跟着顫了顫,死死盯着蘇沅手中的奏章,縱然百般不願也只能跪地接旨。

    陛下手諭,如天子親臨,此時不接等同於違抗聖旨。如此大不敬之罪,蘇家擔待不起。

    "老臣……"蘇太傅咬了咬牙,雙手高舉過頭頂。"接旨,日後必定嚴加管教庭兒。早日爲他也賢妻成婚。"

    蘇沅究竟對慶安帝說了些什麼,竟然能得了如此手諭,難道他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不成?

    蘇太傅心思百轉千回,面上只是沉沉一片。接住聖旨就要起身,誰知蘇沅並不鬆手。而是傾身看向蘇太傅。

    墨眸無雙,寒意深重。"蘇太傅可明白陛下的心思?若陛下知道本督主攜聖意而來卻被拒之門外,不知又該作何感想?"

    慶安帝那多疑的性子。此事必定會對蘇家起疑。蘇太傅心中一驚,穩住了心神。"今日之事,是老夫怠慢了貴客。"

    聞言。蘇沅脣角輕掠,嘲諷之意明晃晃寫在面上,"蘇太傅明白就好。"

    "嗚嗚嗚!"

    蘇庭在一旁掙扎不休,顯然極不願意如此成婚。

    "孽子,閉嘴!"蘇太傅氣上心頭,忍不住罵上兩句,要不是因爲你,蘇家怎會讓一個蘇沅踩在頭上?

    誰知這一聲罵下去,蘇庭兩眼一翻,竟是直接昏了過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