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府,蘇沅隨手合上了手中的摺子。而後朝桌上一丟,心思微動的瞬間,淡然開口:"三日後便是珍寶會。蘇貴妃派人送了摺子來。"

    秦芷兮手中抓着一沓資料。上面都是歷年來柳桉盜竊案件的記錄,聽到一旁蘇沅開口,心中詫異。"好端端的,怎這個時候要開珍寶會?"

    如今柳桉還沒抓住,皇宮之內便要大肆展覽珍寶,怎麼頗有種上趕着往前湊的意味。

    秦芷兮不由得皺了皺眉。

    蘇沅見狀,擡手覆上秦芷兮微微攏起的眉頭。掌心溫熱。輕柔幾番,好似要熨平這幾分褶皺。

    "宮中規矩罷了,每年春末便會聚在一處。"

    蘇貴妃這幾年來尤得聖寵。皇后又是個素淨性子。不喜熱鬧,珍寶會便一直由她主持。

    這是今年這摺子倒是送的刻意,不知是蘇貴妃的意思,還是穆燁之或是穆可茹的意思。

    蘇沅心思微轉,薄脣輕揚。湊近秦芷兮幾分。"不過,這或許是個機會。"

    "夫君的意思是請君入甕?"

    秦芷兮黛眉舒展。心思轉了一圈。仍是有幾分疑惑。"柳桉不喜人多動手。這珍寶會他又如何會來?"

    "蘇貴妃最喜好面子。每年必定將靈隱大師的舍利請來展示。以彰顯自己身份尊貴。"

    想到此處,蘇沅不由得輕笑一聲,不過是一個死人物件偏生傳出了"國之至寶"的名聲,正好藉機引柳桉入局。

    請舍利?

    這倒真是個好機會,秦芷兮輕笑了一聲,想到方纔翻看的數百起案件,"柳桉若盯上了舍利應當會從多寶塔下手。"

    蘇沅擡手,從書桌暗格裏抽出了一副卷軸,直接在秦芷兮面前展開,"這是多寶塔的佈防圖,百年佛家清淨之地,與尋常寶塔自有不同。"

    多寶塔高三十丈,上下共分五層,除去底層的高度,剩下的層高似乎都比尋常寶塔矮上幾分,房屋之間的格局也並不緊湊。

    "多寶塔的牆體厚度過高。"秦芷兮凝眸盯着片刻,心中怪異之感愈發深重,"雖說百年寶塔要比一般寶塔堅固,可這牆體與佈局簡直像是藏了暗格一般。"

    一個能存放佛家舍利百年不被偷盜的地方,除了重兵把守之外,定然也跟寶塔格局有關。

    "此塔由名匠雷氏負責,自寶塔修建成她便不知所蹤,幾年間子孫皆斷絕,負責建造此塔的工匠更是全部命隕。"

    想必是爲了守住塔中的祕密,蘇沅手中這張圖紙還是慶安帝登基時命數百人測量而出,並不詳盡,多寶塔的兇險卻也可見一斑。

    "柳桉當真是爲自己選了一個好地方啊。"蘇沅輕笑了一聲,轉瞬生疑。

    塔中佈局不明,自然也不好派重兵進去,在此處動手,不僅不易佈局,蘇沅就連半分優勢也全無。

    但柳桉又如何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一想到柳桉對秦芷兮說的那番下流言語,蘇沅心中幾分怒氣全部化成了殺意,鬧騰了這般久,也該讓他留下命來了。

    便是在這多寶塔之中又能如何?所有都對阿芷起了不該起心思的人,都不必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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